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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不可耐地一下子掀開了他T恤、仔仔細細地摸他的背,然後……驚呆了!
“我把自己修好了一點點,小笛……呵呵,升過級了!”他捻起兩根手指、在我眼前做了個少少的手勢,然後捧著我目瞪口呆的臉、鼻尖對鼻尖地道:“現在你會更加捨不得不要我了,對吧?”
我怔了怔、又怔了怔,然後理都不理他臭屁兮兮的德性……沒功夫理!三下五除二地剝掉了他的上衣、擋著他的肩膀、仔仔細細地檢查他的後背。
他的背脊上多了一道縱向的、長約十幾公分的、淺粉色疤痕,而疤痕下那原本有些扭曲和變形的脊椎骨竟然恢復了筆直的形態!這不會是……難道……?
“你……”我口乾舌燥、聲嘶力竭了,手指稍稍用力地順著他的傷疤往下、慢慢滑過了他的感知線,“感覺得到嗎?”
“嗯!”他點頭。
我快要尖叫了,忍住!繼續往下,“這兒呢?”
“嗯!”
“這兒?”再往下……手指已經滑到他的褲腰裡了。
“嗯!呵呵!”
“啊……!”我再也堅持不住地尖叫了起來,陀螺一樣地繞到了他面前,抱著他狂叫:“真的?真的?!”
“呵呵!”他的笑聲被我搖晃得支離破碎。
這麼多日子一直在我腦子裡盤旋的關於他遠遁他鄉的所謂“療養”的種種困惑和懷疑在他少少帶著些得意的笑聲裡迎刃而解……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一開始都不給我回郵件、為什麼就算回了也是隻言片語、為什麼短訊息是真真正正的“短”訊息……幾乎所有的為什麼都得到了一個統一而完美的答案:他在做修復手術、脊椎的修復手術!天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帶給人奇蹟的修復手術嗎?
他的腰椎骨在十年前的那場車禍當中折損、破裂,負責傳輸大腦指令的脊柱神經也受到了嚴重損傷,所以才造成了他腰椎以下部分的軀體癱瘓,肢體和肌肉都喪失了自主活動能力、最後變形和萎縮。如果這次的手術能夠修復他的脊椎骨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的悍馬、我的法拉利呀!
“你是不是很快能站起來了,致遠?!”我再次尖叫了起來,不等他回答就哇啦哇啦朝他喊:“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這個瘋狂的念頭刺激得我渾身顫個不停,一邊問、一邊手忙腳亂地上上下下捏他的屁股和腿腳,但馬上……手上觸覺就告訴我,他的腿還是又細又軟、並沒有什麼起色。
“唔,輕點!壞笛子!”他被我臉上的失望表情刺傷了,身體往後一縮、撅著嘴撥開我的手、哀怨地瞪著我,“我不是說過只修好了一點點嗎?!”
我呆呆地看著他,高溫高熱的腦袋慢慢冷靜了下來。“那……以後會嗎?堅持復健的話?”我問得十分小心。
“不會!”他惱了,衝著我嚷:“我還會是個癱子、一輩子都是!”嚷完,他扭著嘴巴、更加哀怨和火力十足地瞪我。
我的心慢悠悠、慢悠悠地往下、然後“咣噹”一聲急速落地!不能說我不失望,雖然我知道自己的念頭太過冒進,可是……我還是忍不住要失望。不是常說希望越高、摔得越慘嗎?我就是!“呃……”我親了親嗓子、很想揉一下表情僵硬的臉,但忍住了!“那感覺恢復得差不多了嗎?”這個問題總能問問清楚吧?
他的嘴巴扭得更緊了,狠狠地盯了我一會兒,“唔”了一聲,扭頭要走。
“對不起、對不起嘛!”我也哀怨地低嚷了起來,“誰叫你跑上來就又是叫我摸你、又是給我看你光身子的啊?我太激動了嘛!”
“我不是說了、只修了一點點嘛!”他氣呼呼地朝我大聲了起來,然後調轉輪椅的方向往浴室去了。
“致遠!”我擋住了他的去路,“我錯了!但是……希望總得有的嘛!”
“洗澡去了,要著涼了!”他嘰哩咕嚕地嘀咕著、繞開我進了浴室。
我連忙跟進了浴室,搶在他之前給按摩浴缸裡放水,隨後轉身、不顧他唧唧歪歪地鬧彆扭、手腳麻利地給他脫褲子。
他沒有反對,只是很不情願地看看我、又看看我的手,等到我準備抱他起身褪褲子的時候,他才撅著嘴問我:“壞蛋小笛,我還是個癱子、你打算怎麼辦?”
“哎喲,我錯了,小太爺!”我點頭哈腰,“我本來就打算抱你一輩子、揹你一輩子的嘛!現在已經比我做這個打算的時候好不知道多少了……明天我就去燒香還願!”得知他去療養了之後,我去靜安寺燒了一次高香、祈求他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