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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倒還蠻有自知之明的嘛!”我笑著擰他的臉。
他嘿嘿一笑,仰頭看著我、眼裡亮閃閃的直放電,“可是誰叫你喜歡插在牛糞上呢?”
我真是無語。
沒敢讓他在江邊多呆,走了一會兒便進了一家我曾光顧過兩次的廣式茶餐廳吃午飯。那兒的甜品和點心都很一流,當然價錢也比較貴,在上海灘上是數得上號的一家。
雖然時間尚早,但是店裡已經三三兩兩地坐了不少客人了。幸虧這兒的店堂夠大、桌子與桌子之間的空隙也很大、推著他的輪椅進去不嫌麻煩。
從身後看,我發現他的背有點僵硬。我怕他會受冷、或者支架上得太久,腰上吃不消,便找了最靠裡的一個沙發座位、讓他換了上去。這兒的沙發比較硬、他應該能坐得住。對面就是看得到江景的大窗,位置也很不錯。
一個男孩子過來送給我們一人一份選單,然後就很熟練地幫忙把方致遠的輪椅收了起來、塞到桌子與牆壁的夾縫裡。
“謝謝。”方致遠笑著道謝。
“別客氣。”男孩子也微笑著對他。
我的心裡頓時暖洋洋一片起來,剛才在百貨商店的電梯裡受的氣也覺得消失殆盡了,於是胃口大開,一口氣叫了一堆推薦產品。
“姐姐,晚上還要吃晚飯呢!”等到服務員走開,方致遠才壓低了聲音說我。
“吃不了打包、當下午茶!”我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就把手伸進他的大衣和毛衣裡、給他解支架的搭扣。
“別!”他按住我的手直搖頭,“我怕會坐不住!”
我把他往我身上攬了攬、讓他靠著我,繼續解搭扣。
“唔……”他扭了扭肩膀、還是不肯。
“你的背都硬了!”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昨天和前天都疼得這麼厲害,今天又在外面吹了這麼久,萬一抽筋了怎麼辦?難不成要我在馬路上給你揉腰啊?”
他這才垂下了手。
支架鬆開後,我沒給他抽出來,只是把左手伸進去給他揉腰和背。
他靠在我身上,用手抓著桌子、防止自己會東倒西歪。
又是那個小男生送點心上來。
見是熟人,我也就沒停手。
小男生目光裡有種欲言又止的神色一閃而過。
那是種我很熟悉的眼神,曾經我也有過類似的神情。“他的腰會疼,剛才在外面吹風了。”我低低地解答著他沒問出口的問題。
小男生很感動地看了我一眼,又小心地看了看方致遠。
小混蛋半閉著眼睛、正忍著疼呢,所以說不出話來。
“會、會痙攣嗎?吹冷風的話?”小男生有點怯生生地小聲問我,看到方致遠的眼皮抬了起來,連忙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我側頭看了方致遠一眼、停下了手好讓他自己開口。
“嗯,有時候會!”他點點頭、很輕地說了一句。
“哦……”小男生明白了什麼似的緩緩點頭。
“要注意保暖、也要注意不要坐太久。”我補充了一句。出門前我在方致遠的衛衣腰的位置上貼了個暖寶寶,恐怕他自己還不知道呢!
小男生又點頭。
出菜口傳來“叮”的一聲出菜鈴。
“謝謝!”小男生匆忙地道了一聲謝便轉身離開了。
“拿我當臨床病人啊?”方致遠白了我一眼。
“唉,難得有人虛心請教,總得指點一下迷津嘛!”我笑笑,
方致遠輕嘆了一聲,喃喃道:“不知道是他的什麼人也遭此厄運!”
我被他這麼文縐縐的一句說得有點蒙,看看他的表情——有點傷心,我也有點傷心起來,連忙抓起筷子夾了一隻蛋塔給他,“拿著!”
“沒洗手。”他晃了晃自己修長的手指。
我只好放下蛋塔,從包裡掏了一包消毒溼紙巾出來。
他自己抽了兩張出來、仔仔細細擦乾淨了手,又抽了兩張出來給我擦手。
“一張就夠了,真浪費!”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也把手擦乾淨了。
“小氣鬼!”他直接用手拿了一隻蛋塔起來、啊嗚一口咬了下去,結果被燙得呼呼吹氣。好不容易嚥下去了,轉頭就瞪我,“幹嘛不告訴我這麼燙!”
“現在知道了!我會慢慢吃的!”我扮了個鬼臉。
“不過蠻好吃的,和香港的差不多。”他小心翼翼地消滅了手裡的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