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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坐下來低聲開口:
“我今天找大家來,是為了一件攸關阜雨樓生死的大事。”
“出了什麼事?”一聽攸關阜雨樓生死,每個人的警戒神色立起,全圍了上去。
“是你們姑奶奶,她再一個人過下去,對阜雨樓絕對沒好處。”劉文一託頰,表情萬分嚴肅。
還以為會聽到什麼天大地大的訊息呢,結果只是這種小事,全部人發出不以為然的嘖聲,沒好氣地擺擺手。
“包廂那兒還有客人要招呼呢,”一位夥計咕噥:“這種事也喚咱們來。”
另一位也抱怨連連:“沒錯,姑奶奶一個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什麼了不得的。老天,我還得去換菜呢,要是被姑奶奶逮到偷懶,那才慘呢。”話還沒說完,劉文的拳頭落在他頭頂。
“你他媽的我才說這麼一句,你們合著全造反了,頂我這麼多句!找死不成!”
那夥計捱了一拳,撫著發疼的頭,不甘願的退居一旁。
“劉當家說的沒錯,”江磊也開了口,他一向是阜雨樓輔佐梁紅豆的副手,說起話來自然比劉文來得有份量,其他人突然靜了下來。
“你們難道沒注意到姑奶奶最近吃火藥的次數越來越多?”
“咱們得想個法子幫她才成。”聽聞此言,楊瓊玉首先一嘆,坐下來。
“我看哪,她不是吃了火藥,就是吃了啞藥。就像昨天,我白白罵她罵了兩個小時,她居然回不到我三句話,害我越罵越沒勁。”劉文搖頭。“她真的是變了。”
“沒錯,她以前很好說話的,廚房有什麼好吃的也不吝嗇,昨兒個我不過是貪了一塊龍井蝦仁,她居然提菜刀就在我脖子上抹了兩下。”一位最靠近江磊的胖夥計心有餘悸的開口。“磊哥兒沒提起倒也罷,這一提,我還真覺得姑奶奶最近脾氣真是壞透了。”
“大條子說的是,再這麼陰陽失調下去,她不瘋,咱們可慘了。”另一名夥計悽慘的說,顯然也被梁紅豆“照顧”過。
“什麼陰陽失調!”劉文眼一瞪。“你這個小王八蛋,這麼說你們家姑奶奶,當心她把你當黃漢民,放甲魚咬上你一兩口。”
“別生氣了,劉當家,瓊玉說得沒錯,趕緊想法子才是。”江磊勸道。
“想破了頭也沒法子。”劉文懊惱的坐下來。“我又不是沒勸過她,偏偏她是死心眼,非那馮即安不可。你以為我沒找那混蛋談?他心裡明白,卻沒意思呀。唉,算了算了,那胚子我橫看豎看,就看他不像是個會定下來的人,我才想,乾脆替紅豆找個人算了。”
“您別這麼說馮公子,劉當家,”楊瓊玉怯怯的說。“我倒覺得不是姑奶奶眼光有錯,問題還是出在馮即安。”
“他有什麼問題?他明知道咱們樓裡的熟人全知道紅豆死心塌地等的是誰。”
楊瓊玉輕嘆,扯扯江磊的袖子,示意他開口。
江磊清清喉嚨。“劉當家的,這些日子,你也看到的,紅豆兒的脾氣有多壞,多好強,就是逮到了縱火的兇手,也沒見她眉頭舒展一些些。我在想,要是馮即安肯表示什麼,讓她心裡踏實點,我相信她一定不會這樣子的。”
“廢話!我早就跟馮即安說過了,可是那小子比騾子還頑固,查起案來很拼命,追個女人卻像會要他的命,他說什麼也不肯的。我看他根本不喜歡紅豆!”
“不會的。”楊瓊玉獨排眾議。“要真是這樣,他怎麼會拼了命去救姑奶奶?而且,那些日子,你們也是瞧見的,無論姑奶奶怎麼對他,也沒見他生過半點氣。”
“你的意思是……”劉文沉思了一會兒,也漸漸回憶起某些片段。馮即安的態度的確撲朔迷離,然而想了半天,卻仍摸不著頭緒,只得困惑的持持鬍子。突然,他眼一亮!“瓊玉丫頭的意思……我們要逼他,想辦法逼!”
終於導上正題了,楊瓊玉拭去汗,想著和這些人談論事情還真不是普通的辛苦。
“問題是……怎麼逼?”江磊又提了問題。
楊瓊玉正待說明,劉文已經哈哈笑起來。“我想到了!這個辦法一定成!一定成!過來過來,你們全都過來!”
嘀嘀咕咕,唏哩呼嚕,嘩啦嘩啦,眾人一陣交頭接耳,只見每個人臉上表情各異。楊瓊玉的眉頭越揪越緊,江磊跟著幾個夥計抓耳搓腮的猛搖頭。
“姑奶奶要是知道,會把我們一個個宰掉的,我……我……還想留個全屍呢。”
一名夥計發愁的臉幾乎變形,猛然直搖手說不。“劉當家,您老人家換個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