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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他才用怪怪的語調問著:“你也知道你平常的話有絕大部分是廢話?”
“是呀!還不是為了彌補你的不足,你比木頭人還沉默呢!”瞧她的表情,好像多麼充滿著偉大的犧牲奉獻情操似的。“事實上人人都知道我本性是溫柔爾雅的。”
遠處似乎傳來有人跌下馬的聲音,連樹上的鳥兒都不捧場地怪叫兩聲,然後飛走;由此可知道韓弄潮這句結論有多麼教人無法贊同!
“溫柔?爾雅?”管又寒慢吞吞且不可思議地吐出這幾個字,一時之間沉穩平板的性子被促狹給取代了,斜睨著她問:“何時介紹我認識這麼一位姑娘?我好奇得很。”
“你少怪腔怪調地損我,哪天若你見到我娘就知道了,他非常的溫柔、美麗、善良,而且雅緻,既然我娘她有那種傾人國城的氣韻,我是她女兒,當然也會有,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弄潮不甚開心地宣告。真不給面子,這麼地揶揄她,不過……嘻,總算逗得他開口了,代表他的“氣”已發揮得差不多了,警報解除,太好了。
管又寒對自己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只好一如以往的沉默,反正那丫頭聒噪得很,不會介意他是否願意開口回應。
“咱們現在是去哪兒呢?不是要去看那塊石碑上的暗示?”因為馬兒的腳程轉往更偏僻的羊腸小徑而去,似乎不是要去山頂看石碑,弄潮有些不明白追問著。
“採藥草。”他只肯告知這三個字。
弄潮對他的背影扮個鬼臉,心中疑惑他怎麼沒有好奇心呢?即使無心於寶物,至少也會想看看人家留下的只是有什麼深奧的題意才是呀!他真是怪人,完全與常人的行事不同。如果他這麼熱中於醫事,怎麼看起來仍是不怎麼高明的樣子?也許是天資魯鈍無比吧!否則怎麼沒看過他去替人治病?唉,可憐的男人,以後當她的夫君,她得努力動腦筋賺錢才是;沒關係,憑她的聰明才智,不怕餓死的。
正在冥想得很得意時,全然不覺四周鳥兒鼓譟的振翅,不安的氣息在瀰漫著。只當白鳥正在拍手歡迎她,才正想開口吹出一串鳥哨,卻冷不防讓前方的管又寒以迅雷之姿撲身而至;才那麼一眨眼,她被他凌空抱到一棵樹上安置,而原本弄潮置身的地方,離馬被上方僅一寸,射來一枝弓箭,沒入了草叢中,依稀聽到草地中有一聲負傷的嘶吼。
弄潮終於看明白了,那些沒長眼的劍是追隨某隻已負傷的動物而來,因來自箭矢射來的方向,她看到零落的血跡,延伸到她樹林下方的草叢便隱沒了,可見那動物再也無力脫逃;而那獵人也料準了,拉了弓箭就拼命地射過來,除了剛才那隻差點使她香消玉殞的弓箭外,尚有數枝更是零星飛來。
管又寒在樹上安置好她之後,便去追那兩批受驚嚇的馬兒了,有他那匹已通靈性的大紅毛在,不會跑太遠的。即使他交代她不可下來,但是教她別下來,那可不行了;她沒理由吃這種虧的。
輕巧地滑下來,她不急著找發箭的人,想看看是什麼負傷的動物。
“哎呀!”
驀然左手被傳來一陣痛楚,弄潮白玉小手上出現了三道血痕,實在是她大意了,因為負傷的動物在絕望時攻擊性是最強的,她怎麼忘了呢?暫時不管手痛,她忙要看是什麼東西,這一看,可訝異了!
哇……是頭幼狼!她這輩子從沒看過金毛的幼狼。此時那隻金毛幼狼的額頭正中央延伸到雙眼之間有一道破碎的血痕,但最致命的,還是那隻由頸背貫穿到前胸的箭;失血過多,使得小狼體力不支地搖搖欲墜,但那一雙防備的灰黑眼眸,卻強悍得令人心折。
“很痛吧?我看看,好不好?”弄潮跪坐著,友善地伸出她的手,小心地接近它。
幼狼示威地低吼,更往後退。
“你怎麼可以不識好歹?我是善良的人呢!”弄潮也爬近它,叉腰質問著,然後什麼也不管地一把摟住了小幼狼。“別動呀!我替你抹藥,你還小,還不足以當獵物,沒有人能剝奪你成長的權利,不過,話說回來,你也真是笨得可以,怎麼能自己出來玩呢?你有長得少見俊俏,金毛更是價值連城,呆子也知道出門要有爹孃陪。”叨叨絮絮地念著,手下可沒有遲疑,簡單的抹藥她是會的,但箭矢造成的可能是內傷,她可不行了,得找管又寒來。她不敢輕易拔掉箭矢,只能洗淨幼狼的前額,抹上傷藥,這才訝異地發現金毛幼狼的前額有一撮不馴的油亮黑毛,真是罕見又珍貴!
才兀自叨唸,草堆外邊傳來數匹馬蹄聲,往她這一方面而來。如果弄潮一時之間無法得知是誰,也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