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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你的,媛姐姐。”他要學那個童話裡的紅衣騎士,從窗前飛入,也能遠渡重洋,救美麗的姑娘出苦海。
五年後,竇明滿了十七歲。一號橋的小年輕時興穿牛仔褲,讓廣東來的理髮師剪誇張的髮型,聚在每天都會冒出一個的新火鍋店裡,聽港臺女歌星的軟綿綿情歌,吃火鍋喝啤酒,深夜上橋頭跳舞。竇明不和他們同伍,他熱衷於外國詩歌,參加詩社,埋頭寫詩。
美人一面是冰山,
一面是雲,低眉到橋斷魂銷。
詩友們認為這是竇明寫得最棒的詩,他知道自己是在寫媛,他想念媛,她經過門前的身影,她溫和的手指,溼熱地握著他。竇明每每朗誦,思念必會滑過。
因為不上課,也不復習考大學,父親關竇明禁閉。竇明與父親大吵一頓,離家出走。他在詩友中混了不到半月就膩了,開始周遊附近的名山,當竇明爬上峨嵋山,日出那一刻,他清晰地記起自己當年的誓願,立刻熱血沸騰。
竇明決定去東京找媛。
媛的父親還在街頭擦皮鞋。問老頭子媛的情況,他搖搖頭。竇明只得謊稱自己要去東京自費留學,老頭子倒是一點沒盤問,給了竇明媛在東京的地址。
在吳淞港口竇明混入一艘開往橫濱的貨船,再隻身一人到了東京。漫天開著櫻花,經歷一番磨難後的竇明仰起頭來,頓感身輕如燕。
他買了一張地圖,不懂日文,倒是不會迷路,日文和中文大多字相近。他坐地鐵找到都臺東區駒形這條不算太小的街,按號碼按門鈴,都說沒有媛這個人。2號是個旅館,如果2與7寫草了,那麼7號是個餐館。竇明迎頭捱了一個悶棍。馬路上車來人往,他突然明白地址不是最新的,也可能就是幾年前媛初到日本時的地址。
這個陌生的繁華城市大如海,上哪裡能找到媛呢。竇明一籌莫展。
竇明不想回山城,為生存他只得給人打黑工洗盤子,苦學日語。輪到有假日,他就去找那些可能有媛的地方。彷彿有意磨掉他留在日本的決心,這個媛生活的東京,把她掩藏得不露一絲兒痕跡。
一年後,櫻花重新燦爛。竇明有一天夜裡坐地鐵時無意中拾起乘客扔下的報紙看起來:有個少年在東京鐵塔,從離地面一百二十五公尺的大展望臺內,打破玻璃跳下,氣絕身亡。他翻過一頁,是一個女人的照片,佔了社會版大半,一縷飄逸的頭髮幾乎擋住了她很美的眼睛。他心一震,這眼睛怎麼會有自己從小就熟悉的那種神態,該是快四十的人,卻不顯老。報上說這女人在飯店拉大提琴,殺死兩個女兒、丈夫及丈夫的情人,最後用同一把切菜刀自殺。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紅騎士(3)
直覺告訴竇明,報上的女人是媛。他本能地搖搖頭。可馬上他否決了自己,那殺人者就是他在尋找的媛。竇明索性請了假,開始一系列的尋找。他找到出事的地方,千鳥町的一個有溫泉的大宅子,媛的母親的遺產。凶宅爬滿綠葉,已空蕩蕩,只有看門老頭。老頭不開門,他站在門外,並不想把媛在日本的生活完整地拼列起來。
他在門口的石階上坐下來,拿出一瓶汽水喝,這是媛生前天天走的地方,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但願自己從十二歲以來成長的壓抑與苦悶都如櫻花,僅僅幾天就凋謝了,不經看,也不經留。但是,不對,媛並未死——這個感覺非常強烈。看門人敞開一道門縫,竇明聽到聲音,就站起來,對老頭說他是媛的表弟,來找媛。說了兩遍,他發現老頭耳背,而且不通人情,哐噹一聲把門關上了。
竇明重新坐在石階上。
“這兒鬧鬼。”有路人扯住竇明的袖子,對他神秘地說。
竇明大聲地說:“我可不信。”
路人看看他,覺得奇怪。走了過去,不一會兒那腳步聲倒了回來,對他說:“是砍頭鬼,沒有頭的鬼!”
竇明又不敢去警察局:黑著來日本的人,抓到了重罰,馬上遣送回國。難道他如紅騎士一樣?夜裡去了那幢老房子翻牆而入,用一根繩子繫住看門人的脖子,逼他說出媛如何了?看門人急喘氣,咬著牙,還是搖搖頭。
竇明並沒有這麼做,他看出那看門老頭是個不吃硬的人,這方法不起作用。
看門人睡得很實,打著呼嚕。房子裡開門聲音悶聲一響。看門人驚醒,爬起來一看:“大小姐,你怎成了這副模樣?”他渾身篩糠一樣發抖,扯過被子矇住自己的頭。
牆上鏡子裡是一個穿著花衣裳的女人,對著鏡子,揭下頭巾,是竇明。
不,竇明覺得這個辦法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