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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皇帝曾請太后移居慈寧宮,太后說她昔日在慈寧宮承歡膝下,侍奉太皇太后十幾年,太皇太后之尊,豈是後人能輕易比肩,那是太皇太后居住過的地方,她沒有資格入主,而永和宮是先帝賜給她的家,她想在這裡度過最後的日子。
太后如此心意,皇帝沒有再勉強,自從他在太和殿前的雪地裡撿起母親的鞋襪,就決心要代替父親最後守護好母親,不論朝野輿論的壓力多大,也絕不勉強額娘去應付任何不願做的事,她不想接受朝拜,就不拜,她不想去慈寧宮,就不去,她想做的事,胤禛竭盡所能滿足她,她不想做的事,胤禛不會再提第二次。
嵐琪心裡是明白的,她生養了好兒子好女兒,不止胤禛孝順他,胤禵心裡的怨懟和委屈,實則至今都沒散去,可兒子既不願自己傷心,也不肯向兄長屈服,所以他強忍著不散出來,可這樣憋在心裡,早晚要出事,嵐琪始終放不下心。
四月時,大行皇帝的梓宮要從紫禁城移出奉安享殿,新帝必然親自前往,臨別前一雙兒子來辭別,嵐琪歪在炕上,懶懶地說:“額娘想親自去一趟,可已經走不動路,好在你們倆替我也是一樣的。胤禵,你去後替額娘留下,每日為皇阿瑪誦經,七七四十九天再回來,可好?”
“可是……”十四愣了,他還有朝廷的事要做呢,額娘這話是什麼意思,讓他去為皇阿瑪守靈。
“就一個多月的光景,你是不是坐不住呀?”嵐琪笑悠悠地問著,沒有強迫威脅的意思,只是和兒子們商量的口吻,“是額孃的心願,我若有精神,就自己去了。”
胤禵心下不忍,忙答應:“兒臣願意。”
嵐琪便笑得很欣慰,讓兒子上前,捧著他的大手掌說:“咱們十四,真真是額孃的好兒子。”
可這事兒,真正做起來,卻變成了皇帝讓十四阿哥留守聖祖景陵,傳到京城,自然是很不好聽。可皇帝回京後,正式開始在乾清宮御門聽政,朝臣們幾番和新君磨合,發現新君對國家大事瞭若指掌,雖然才剛剛做了幾個月的皇帝,卻並不比先帝太多。
有人覺得而是先帝晚年無力操勞國事,幾位阿哥因此得以歷練,而四阿哥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卻不知道,早些年的時候,太后已經囑咐皇帝,在他們兄弟間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四阿哥不作惡不算計,把那些功夫全用來關心民生經濟,太后並沒有超凡的智慧和能力去培養一個皇帝,可她的一句話,卻讓自己的兒子足以有底氣傲視天下。
很快,朝野外邦都意識到,大清新君不可欺,雍正帝的行事作風,甚至比康熙帝還要強。
四月末,年融芳已在分娩之際,算是先帝過世後,皇家最初的一樁喜事,融芳想要太后長長久久地活下去,總是對她說:“額娘您精神好些,等我的孩子生出來,您要幫我帶著呀。”
嵐琪也滿口答應她,說若是生個大胖小子,一定幫她帶著孩子。可惜融芳福薄,許是先帝大喪,她跟著悲傷難過,又應付一些事,身子比往年更孱弱,五月初分娩時,好容易撿回一條命,孩子最終沒能保住。
天氣漸漸炎熱,陽光每日明晃晃地曬著皇城,連悲傷都顯得有些不合時宜,皇家見多了幼小生命的離去,嵐琪如今才懂得了太皇太后當年的從容和惋惜。她只是對胤禛說:“融芳是個好女人,可惜瞧著福氣不夠,總之你好好對她,年羹堯將來若不好,也別算在她的頭上,你就當她不是年家的人吧。堂堂天子,何至於遷怒一個女人?”
胤禛當然不會為了年羹堯而和融芳過不去,更何況如今年羹堯還有用,策妄阿拉布坦趁先帝大喪時,不斷侵擾邊境,那邊有大軍對抗,他尚不能成氣候,但軍中不可無將,他必須立刻大將軍前往,但如今胤禵在景陵,便是把他召回來,他眼下的心境再領兵,還能不能有當年的氣魄?當年以帝王規格榮耀出征,軍心大振,此一時彼一時,將士們又該如何看待他?
是以,皇帝不得不顧慮重重,唯恐誤了軍機。
那一日,胤禛散了朝來給母親請安,嵐琪正在聽弘曆和弘晝背書,胤禛在邊上冷著臉,嚇得兄弟倆都結巴了,嵐琪沒好氣地笑著:“你來做什麼,嚇著我的孫兒了。”便哄了弘曆他們回書房歇著去,說環春嬤嬤一會子給他們送好吃的。
兒子們走開,胤禛才上前道:“他們吵鬧,額娘不必應付他們的糾纏。”
嵐琪嗔怪:“是我想見見孫兒。倒是你,沒事兒就來,我見了才煩。”
胤禛笑:“兒子每日見過您,才能安心。”
嵐琪懶懶地說:“總嘀咕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今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