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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會需要你,你要想皇祖母輔佐我那樣,輔佐……”
嵐琪點頭:“我聽話,你說什麼我都聽。可是你要等等我,你不在路上等我,我會迷路會害怕。”
玄燁笑出聲,撫摸著她的手背,道:“你不要來得太早,朕還想逍遙逍遙。”
嵐琪卻抽出手,在他倆上擰了把,乾瘦的皮肉叫人心痛,她笑著說:“休想,絕不讓你逍遙?”
兩人臉湊得很近,玄燁眯眼笑著說:“再近些,讓我親親。”
輕輕的一啄,又一啄,嵐琪竟然臉紅了,埋首在他的肩頭,笑道:“老不正經,我一臉褶子了,還有什麼可親的。”她感覺到玄燁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背脊,一下一下輕柔地愛撫著,嵐琪剛想笑,卻感覺到背上的一下撫摸力氣驟然變小,滑下去後就再也沒抬起來,她愣住,想要開口,可心堵著嗓子眼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哽咽出一聲:“玄燁?”
“嗯……”很輕很輕的一聲,鑽進她的耳朵,懷裡的人彷彿用最後的力氣來回應,那一聲之後,生命驟然散去,嵐琪只是輕輕站起身,玄燁的身體就歪過去了。
耳邊有轟隆聲,嵐琪感覺自己已經脫離世外,她下意識地把玄燁放平,把他的辮子整齊地擺在枕邊,輕輕蓋上錦被,將炕上的一切收拾得整潔而體面,俯下身,吻了再無聲息的人,含笑摸過他安寧的臉頰,呢喃一聲:“等我。”便起身到門外,喚太醫進來。
太醫進去了、馬齊和隆科多也進去了,佟貴妃、和妃進去,胤禛胤祥、三阿哥五阿哥都進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安靜的清溪書屋被哭聲淹沒,安靜的暢春園頓時陷入一片哀痛。
外頭飄著雪,嵐琪把玄燁留給了他們,徑直就朝門外去,環春驚慌失措地趕過來,哭著問:“主子,您要去哪兒?”
嵐琪平靜地說:“收拾東西,回紫禁城,回永和宮。”
環春見主子一滴眼淚也沒有,嚇得不知怎麼好,苦勸著:“娘娘,您到邊上緩一緩,別急著……”
嵐琪卻鎮定地說:“先帝發喪,新君即位,所有的事都不能拖,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此時裡頭有人奔出來,跪請德妃娘娘道:“隆科多和馬齊大人就要宣佈先帝遺詔,請德妃娘娘進去。”
嵐琪晃了晃腦袋,轉身繼續往風雪裡走,只隱約飄過來一句:“我不想聽。”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愛新覺羅玄燁,駕崩。
966冷漠的太后(還有更新
喪鐘在紫禁城響起時,惠妃正在長春宮的屋簷下看雪,轟隆隆震懾心魄的鐘聲響起,她愣了神,問身邊宮女:“什麼聲兒?”
那宮女已是臉色蒼白,倏地跪下去,哭道:“娘娘,怕是萬歲爺崩了。”
是啊,這是喪鐘,太皇太后去世時,響徹皇城的喪鐘也如此摧心肝,惠妃沒想到,皇帝走在了她的前頭。她們姐妹曾說,有福氣的才能走在皇帝前面,她這輩子註定是無福的。
這本該舉國哀痛的時刻,惠妃竟猙獰地笑起來,笑得一眾太監宮女都嚇得以為娘娘瘋了,可她笑著笑著就順著門柱跌了下去,眼淚已是決堤而出,彷彿這一輩子,都沒有哭得這麼撕心裂肺。
翊坤宮裡,養病的宜妃聽見喪鐘時,咋咋呼呼了一輩子的她,卻只是呆呆地流淚,桃紅伏在榻邊勸她節哀,卻聽主子喃喃自語:“我是不是輸給她了,我這輩子就沒贏過她是不是,她也從來沒把我當回事吧?桃紅,現在誰做皇帝了,是咱們胤禟嗎?”
大行皇帝駕崩當天的傍晚,就從暢春園被移回紫禁城發喪,園內妃嬪皇子皇孫皆隨行回宮,是自太皇太后去世後,清廷又一件震撼朝野和外邦的大事。而在暢春園內,馬齊和隆科多已經聯名頒佈了遺詔,皇帝早在不豫之前,就已留下遺命,更在乾清宮內發現滿文和蒙語的詔書,詔書內容一致,皆是先帝傳位於皇四子胤禛。
新帝當天繼位,傳召撫遠大將軍胤禵回京奔喪,命八阿哥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和馬齊、隆科多為總理事務大臣。
眾人哀痛欲絕時,連胤禩都沒想到,新帝會一上來就啟用他。他是被先帝撂下好多年的人,甚至在臨終前還暗諷他覬覦皇位窺探皇帝健康的事,被要求在家安養,換言之就是軟禁,可如今新帝“不計前嫌”地啟用他,胤禩心裡震撼了沒多久,就明白過來,新帝是要安撫人心,他若不領情,就是他的錯了。
而新帝既已繼位,大行皇帝留下的後宮妃嬪,也要有所歸屬。永和宮德妃以新帝生母之尊,被尊為皇太后,皇帝擬上徽號為仁壽,旨意傳到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