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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來人,又讓烏常在回去。
嵐琪不敢怠慢,搖搖晃晃趕著回來,進門又要屈膝行禮,卻聽太皇太后嗔責:“膝蓋都要碎了,還跪什麼?”
蘇麻喇嬤嬤搬來凳子把她按下來,撩起裙襬捲起褲腿看,淤青破皮慘不忍睹,嘖嘖著:“佟妃娘娘膝蓋裡可墊著墊子呢。”
且說佟妃回到承乾宮,褲腿裡雖綁了墊子,可嬌生慣養的她從來沒受過什麼懲罰,突然跪這麼一個時辰,到底還是吃不住的,靜珠直接把她抬進寢殿,然後小心翼翼地給膝蓋上藥按摩,痛得呲牙咧嘴,卻又禁不住冷笑:“後頭住那兩個人也挺好的,隨時要找人派用場,都不怕路遠麻煩,而且呆呆笨笨很聽話。”
原來佟國維早派人送訊息來給女兒,說皇帝無心委派任何人撫養太子,擔心鈕祜祿氏那裡應該也知道,唯恐女兒上了翊坤宮的道,被推在風口浪尖騎虎難下,便要她先斷了自己的前路,做些讓她怎麼也不配撫養太子的事,避過這一次。
而那麼巧昨天阿靈阿進宮要昭妃爭取,但轉眼太皇太后又讓太后囑咐昭妃要識時務,這一切本不在佟妃的算計裡,可她卻無意中挑準了最好的機會,對她而言烏常在、布常在不過是一場戲裡的道具,誰曉得那個烏雅氏竟然那麼頂真。
“蠢得要命,害我也跪了這麼久,本還想等事情過去了,給她們一些補償,這下也省心了。”佟妃憤憤然,一想起嵐琪剛才無所畏懼的模樣,心裡就很厭惡,又聽說她被太皇太后留下了,更多幾分嫉妒,“這個烏雅氏最討厭,真不曉得太皇太后喜歡她什麼。”
這一次的事,讓嵐琪有了更多的長進。她才知道,佟妃娘娘這樣的人,不會每一次都是在無理取鬧,她身後有龐大高貴的家族支撐,她在宮裡每做一件事,都會影響到前朝相關的一切,這一次她和布常在純粹是被利用了,可她卻傻乎乎的,直接把人得罪了。
“皇上離宮時您好端端的,回來膝蓋卻傷了,太皇太后怕皇上心疼,一定要奴婢給你上了藥才放心。”此刻,蘇麻喇嬤嬤送嵐琪出慈寧宮,一邊溫和地笑著,“剛才主子說的那些話,您能記住的就記一些,不能記住的忘了也就忘了,您身後簡簡單單不必牽掛那麼多,樂得自在些,相反那幾位心裡頭心事可重著呢。”
嵐琪連連點頭,“嬤嬤的話我記著了。”
之後踉踉蹌蹌回到鍾粹宮,布常在那裡早就哭著睡過去了,她一個人在床上坐著,環春時不時來問問,卻總見主子呆呆的,心裡本來很擔心,可再來時,卻見主子已捧著枕頭邊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膝蓋不疼了呀?不說歇著,又看書做什麼,今天天氣那麼陰沉,要看壞眼睛了。”環春伸手來奪,嵐琪也沒攔著,竟心情很好地笑起來,懶洋洋地躺下說,“原來好些事,書裡是沒有的,這宮裡頭的學問,可不比書裡的淺,太皇太后那樣厲害,什麼都看得透。我也不想做呆呆笨笨的人,以後更要多留心學著些,不去算計別人,但不能總讓人算計欺負。”
環春聽得雲裡霧裡,說主子胡思亂想,哄著讓睡一覺養養精神,膝蓋上的傷不輕,這幾天是不能下床亂走了。
同樣是被牽連的,布常在哭了兩天才緩過來,嵐琪卻頭天回來就樂呵呵的,不曉得幾時開始變得如此好學,對任何新鮮的世界都充滿了好奇,而兩天後她膝蓋能活動,皇帝也回宮了。
但因政務繁忙,聽說只去了太皇太后那裡問安,便一心撲在朝政之上,回來後直到十月初的日子裡,竟只有榮貴人在乾清宮待過兩天,後宮一皆被冷落。
十月中旬,那拉答應生了小阿哥,玄燁本稀薄的子嗣不知不覺又繁盛起來,如今膝下四子三女很熱鬧,太皇太后十分高興。而那些天許是皇帝也高興,才重新又與後宮親近些,在承乾宮也住了兩晚,至少在旁人看起來,之前那場阿哥所裡的鬧劇無足輕重,皇帝並不介意。
如此布常在難免心生怨意,私下更在嵐琪面前憤憤不平:“皇上難道也不在乎你了嗎?難怪佟妃娘娘這麼蠻橫霸道,皇上這樣沒道理地寵著她,她當然要變本加厲的張揚,再過些日子,恐怕昭妃娘娘都要被比下去了。”
嵐琪知道,布常在是認定自己不會再有機會被恩准去看小公主,悲傷過度才會變得如此滿身怨氣。皇帝寵誰喜歡誰她從來不介意,可如今她再也不能去看望女兒,心裡頭積壓許久的怨恨一併發出來,一時半會兒勸不下去,唯有等機會讓她明白自己沒有失去小公主,恐怕才能平復她的心情。
可一時半會兒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轉眼在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