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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看她一眼,似不屑她這份淺薄的心氣,似笑非笑說:“朕要你變得賢明聰慧,才可再將來封你為皇后。”
嵐琪呆住,前日一幕幕浮現眼前,太皇太后的話更在耳畔響起,緩過心智立刻跪在地上懇求:“皇上真心疼臣妾,這樣的話往後斷不能再說,不然臣妾也不能再識字看書,臣妾知道您疼我,可皇上不能忘祖宗家法,臣妾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明白嗎?”
玄燁不禁惱怒,喊她起來,嵐琪卻強硬地要皇帝必須答應,到底年少氣盛,見自己的好意不被接受,更反過來質問祖宗家法,一時氣惱,也顧不得那份喜歡的心情,怒而起身喚李總管進來,即刻就要走。
李公公唬得不行,風聲大又不曾聽見裡頭的動靜,只能勸:“萬、萬歲爺,外頭風越來越大,您看是不是再等一等?”
“立馬就走,廢話什麼,如今朕……”玄燁說這話時,本要指著嵐琪責備,可一轉身看見她跪在那裡,不僅不見委屈害怕,還滿臉倔強,一副你愛走不走的神情,頓時滿肚子的火,衝李總管喝了聲:“出去!”便走過來,一把將嵐琪從地上拎起來扔在了炕上,小人兒這才有些害怕,被玄燁瞪著問:“你剛才巴不得朕立刻就走了,是不是?”
嵐琪只覺得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現下根本在鬧小孩子脾氣,本也滿腹委屈忘了分寸要頂嘴,但見他如此模樣,竟傻乎乎地喜歡,不禁溫柔一笑,“臣妾若說捨不得,您是不是就不走了?”
玄燁也被自己弄得莫名其妙,但這一笑真真解了怒意,待坐著冷靜下來,他明白剛才不由自主地把這些日子前朝積壓的怨氣撒在了嵐琪的身上,長長一嘆,將嵐琪攬在身邊,“朕往後不說了,你別放在心上。”
外頭廊下,盼夏正想來東邊借一把撣子拂塵,遠遠走來卻瞧見王嬤嬤獨自一個人鬼鬼祟祟站在窗下,且若非她從這邊過來,李總管他們站在門那裡,是看不到王嬤嬤的。難免疑心,不願叫這老婆子也發現自己,便又原路返回,進門時布常在瞧見她臉色不好,問怎麼了,盼夏搖搖頭:“風大,嗆著了。”
042流言之禍
布常在則說:“皇上在那頭呢,你有什麼事晚些再過去,別叫嵐琪覺得不自在了。”
“奴婢只是想找環春借一把撣子。”盼夏斂下心神,她知道主子怯弱,有些事對她說還不如不說。
如是,直到傍晚才見風停,皇帝未在鍾粹宮留用晚膳,趁著暮色離去,嵐琪送到門前來,回身見盼夏似等在廊下,忙笑問:“有事嗎?”
盼夏笑著過來說:“殿裡攢了好多塵土,常用那把撣子的柄壞了不好使,正想問環春姐姐借一把來用。”
一邊說著,一邊上來親熱地攙扶了嵐琪,背過人小聲說:“王嬤嬤今日好像在屋外聽壁腳,您可要留神當心些。”
嵐琪一怔,心裡頓時生出厭惡,更聽盼夏說:“那老貨鬼鬼祟祟,靜燕和小趙子也狡猾,如今人多了他們反而更偷懶。”
說著已進了東配殿,環春拿來新的撣子給她,又說請布常在過來一起用晚膳,嵐琪知道環春性子急,不叫盼夏再說下去,打發她去請布常在來坐坐。
坐下來回想今日皇帝與她說的話,唯有一句是要緊的,雖然玄燁已經收回了並答應她不再提,可就怕人斷章取義,傳出去她遭人非議也罷了,萬一朝臣們大驚小怪要給皇帝施壓,豈不又平添事端。
一時心煩意亂,環春看在眼裡,悄然過來問:“好好的,怎麼嘆氣?”
嵐琪看看她,心知環春在宮裡也是有頭臉的宮女,做事待人也有她自己的分寸道理,反觀自己卻什麼都嫌稚嫩,稍稍猶豫,到底還是把王嬤嬤聽壁腳的事說了。
環春聽了冷笑:“那日就瞧她鬼鬼祟祟,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不過是一個老嬤嬤。”
不多久布常在過來了,嵐琪與她用膳說話,也不提這些。而自那日後兩三天裡,宮中太平無事,王嬤嬤幾個也安分守己,不禁漸漸都把這件事淡忘。
可嵐琪這邊淡忘,王嬤嬤那邊卻早已把話傳到翊坤宮,當昭妃聽冬雲說,皇帝許諾要冊封烏雅氏做皇后時,氣得幾乎要嘔出血來,怒而將一桌子的茶碗盤碟都掃在地上,嚇得宮人們心驚膽戰。
到了今天,昭妃已坐在寢殿內看兄長阿靈阿送進來的信函,看罷就讓冬雲端炭盆來燒盡,這幾日因見主子陰陽怪氣冬雲都不敢多嘴一句,這會兒卻聽昭妃冷冷吩咐她:“那老婆子說來的話,照樣兒地傳出去,外頭已經準備好了,一等宮內謠言四起,便要大做文章。我倒要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