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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知道違逆了老天爺的意思,壓了他的福氣。”
“主子可別這麼說。”嬤嬤勸道,“方才來傳話說,三阿哥是被毒死的。”
太皇太后微闔的雙眸才慢慢開啟,冷冰冰的目光從眼中流出,冷笑一聲:“這麼厲害?”
“誰會突然跑去毒死活不久的孩子?”嬤嬤亦冷笑,攙扶主子起身在佛龕前祝禱,上罷了香,正見嵐琪端著茶碗進來,嬤嬤幫著奉了茶,太皇太后只是潤一潤喉,誰也沒興趣再猜謎玩,便吩咐嵐琪,“拿我的鈿子頭面來,去阿哥所走走。”
眾人忙伺候著,待要出門時,外頭來人說皇帝也去了,太皇太后上軟轎的一刻,瞧見立在邊上的嵐琪目色死沉,眉頭稍稍一皺,喚她:“風沙大你穿得少,進來一起坐。”
嵐琪不敢,蘇麻喇嬤嬤推她,才跟著老人家進了轎子,挨著太皇太后的身體,聞見她身上寧靜的檀香,心靈一點一點放鬆時,嵐琪突然忍不住熱淚盈眶,還不等哭或者抹去,就聽太皇太后悠悠然問她:“都要有這麼一回,這不算什麼,將來還會有更大的風浪,聽說榮貴人惠貴人一起到你那兒去過?”
嵐琪重重點了頭,她從伺候在慈寧宮門前起就知道,這宮裡沒有什麼是逃得過太皇太后的眼睛。
“她們在這宮裡熬了那麼多年,榮貴人更久,安安分分沒惹過一點麻煩,我都看在眼裡,對她們最大的恩賞,莫過於讓她們自己養著孩子,這我也知道。”太皇太后沉沉地一嘆,伸手摸了摸嵐琪的頭髮,“傻孩子,你知道我那孫兒最喜歡你什麼嗎?”
嵐琪茫然看著老人家,不論是否明白,這一刻心裡那麼亂,根本說不上來,就見老人家慈祥地笑著:“好好經歷這一次,你們之間總不能只膩歪嬉鬧,相敬如賓的兩個人,處一輩子也摸不到彼此的心,對於女人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字眼兒。”
小常在怯怯:“臣妾不明白。”
“往後你會明白的。”太皇太后笑意深長,眼底莫名有期許,卻不知她在期許什麼。
軟轎行至阿哥所,不見皇帝的鑾駕,只是許多人等在門外,猜想皇帝是自己走來的,一進門就聽見哭聲,可一旦有人高呼太皇太后駕到,裡頭的哭聲戛然而止。
玄燁為首迎出來,身後又以昭貴妃為首,跟了七八個妃嬪,嵐琪抬頭就和惠貴人四目相對,那邊滿目的期待,嵐琪心頭一驚,匆匆避開了目光。
進了三阿哥的屋子,孩子還未入殮,白髮人不能送黑髮人,太皇太后只在外屋坐著,由蘇麻喇嬤嬤往搖籃裡敬了一串主子舊用的佛珠,合十後轉身出來,卻見榮貴人跪坐在一旁,身形憔悴可憐,似乎是悲痛至極,連太皇太后來了,也不去行禮。
屋門被關上,一直照顧三阿哥脈案的太醫被叫來,不相干的人都被遣散,妃嬪中也僅留幾人,嵐琪這樣的身份本不該留下,只因她是跟著慈寧宮來的。壓抑的氣氛裡,太皇太后開口問皇帝:“說是毒死的?”
玄燁深邃的眼眸裡看不出情緒,沒有直接回應祖母,而是問跪在地上的太醫:“怎麼說?”
那太醫臉色蒼白,稍稍側臉似乎是要找尋什麼人,但終究是忍住了,垂首開始說三阿哥的病,說並非是突然毒死,而是日久以來一點一點下毒,等他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救治,只有眼睜睜看著三阿哥的命一點點耗盡。
之後又有乳母來說,提起佟妃那日來看望三阿哥後,留下一罐子洋糖,三阿哥很喜歡,每天會吃一兩顆,但前幾天那罐糖卻不見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佟妃身上,她難以置信地獰笑著:“什麼意思?是說本宮毒殺三阿哥?”
玄燁冷然:“糖是你給的?”
“臣妾的確給過三阿哥洋糖,是臣妾阿瑪送來的,承乾宮裡現在還有,皇上可以派人去查。”佟妃越眾向前,急急地為自己辯解,甚至問玄燁,“皇上才答應讓臣妾選一個孩子養在宮裡,臣妾做什麼要去毒殺三阿哥?臣妾和榮貴人無冤無仇,那麼小的孩子,臣妾為什麼要……”
“皇上。”惠貴人突然跪下,雙唇顫抖著說,“小阿哥滿月那天,臣妾曾瞧見娘娘一個人跑去三阿哥的屋子。”
“你胡說!”佟妃衝到她面前。
“烏常在也瞧見了。”惠貴人毫不畏懼,更指向嵐琪,“那天烏常在和臣妾一起逗端靜玩,烏常在,你也看見了,對不對?”
看見什麼就說什麼,看見什麼就說什麼,看見什麼……
突然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嵐琪腦袋裡卻只有榮貴人當初那句話,記得她們倆滿面的眼淚,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