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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布常在立刻收斂情緒,生怕太醫是給端靜找的,之後嵐琪怎麼哄也不能讓她放寬心,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端靜終於被抱來,鍾粹宮裡才重新熱鬧起來。
端靜的性子越來越活潑,和她的名字很不像,阿哥所裡養得極好,胖乎乎的小公主,身上衣服穿得多,跑動時就像個小棉球似的滾來滾去,奶聲奶氣的聲音十分好聽,布常在一聽她喊額娘,渾身都酥了。
這會兒用了午膳,正領著端靜在院子裡曬太陽,小丫頭吃飽後太陽暖暖地一曬就犯迷糊,窩在布常在懷裡很快就睡著了,嵐琪跟著過來一起把孩子放在床上,布常在盤膝坐在床尾,心滿意足地說:“我猜皇上是怕你在宮裡不出去寂寞,才把端靜送來的,有你在身邊,我就享不盡的福氣。”
嵐琪笑嘻嘻也開玩笑說:“那姐姐要待我更好些,往後我有好吃的也分給你。”
曾經的主僕怎會想到彼此間會有今天的光景,而嵐琪更一直記著當初那個小答應對自己的好,就王嬤嬤那樣折騰人,若非主子明裡暗裡地護著自己,這宮裡興許都沒有烏雅嵐琪這個人了。
此刻似乎是外頭的門簾被掀起,有冷風灌進來,布常在便起身放下床幃,還問嵐琪要不要也在這裡打個瞌睡,就見環春進來,悄聲說:“阿哥所昨晚的太醫,是給榮貴人的三阿哥找的,聽說身子又不好了。”
“這孩子總肯病。”嵐琪未免心疼孩子,說起榮貴人還在坐月子,都可憐她不能去看一眼,布常在摸摸熟睡的端靜感慨,“我算是福氣好的,若也生一個阿哥,哪怕你再得寵,我也不能跟著沾光常見見,還是女兒好。”
嵐琪不語,心內卻生出另一份悲慼,再過十多年端靜下嫁,若在京內尚可時常入宮見見,若遠嫁,布常在往後的日子,又不知會如何。但十幾年後怎樣的光景誰又知道,不免又嘲笑自己多愁善感。
下午端靜醒了覺,又滿屋子亂竄,因答應帶她去見純禧姐姐,問了端貴人此刻正在榮貴人處,布常在便獨自領著女兒來,一來向榮貴人請安,二來也讓孩子們聚聚,姐妹間自然十分客氣,孩子們聚在一起也玩得高興,大人們正說話,忽聽倆孩子在邊上,純禧脆生生地問妹妹:“你去了自己額娘那裡,也不回阿哥所了嗎?”
端靜還小,雖然已經能說清楚的話,畢竟還沒長心思,別人的話也不是每次都能聽得懂,這會兒就奶聲奶氣地答非所問,自管自地說:“佟妃娘娘問我們願不願意跟她去承乾宮呢,我有額娘,我不去。”
幾個大人都面色一滯,端貴人脫口而出:“果然她是動了心思的。”
榮貴人見布常在臉色很難看,笑著勸她:“她好容易要一個孩子,怎麼會打公主的主意,自然是看中幾個小阿哥了,過了夏天選秀大封,我和惠貴人這樣的若命好跟著水漲船高升了嬪位,就能求恩典自己養孩子,她當然要趕在夏天前就把孩子抱走了。你只管守著端靜,她不會惦記的。”
布常在怯弱,不敢多說什麼,只聽端貴人說:“她心氣兒那麼高,若論出身,自然是大阿哥好了。”
榮貴人目光凝澀,沉甸甸似自言自語:“大阿哥已經認額娘了。”
日落前布常在就領著端靜歸來,一路匆匆怕遇見誰似的,小丫頭回來就被奶孃盼夏領著去洗澡,布常在過來拉了嵐琪說:“端靜親口說的,佟妃問他們幾個孩子,哪個願意跟她去承乾宮住,大概是皇上答應了什麼,我瞧見榮貴人的眼神都是直的,嘴上在勸我,心裡頭不定怎麼翻江倒海。”
嵐琪嘆一聲:“祖宗規矩如此,榮貴人曾經對我說,千萬不能讓皇上為了我們一個兩個人壞了規矩,那樣身上罪孽就大了,可說這些話容易,真的遇見了誰能承受呢,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喊別人額娘。”
布常在長吁短嘆:“還是生女兒好。”忽而腦中又一個激靈,皺眉看著嵐琪,“太皇太后那樣盼著你給生個小阿哥,可將來你……”
嵐琪淡然一笑,雖然也對未來彷徨,可她心有所託,只說:“不管將來怎麼樣,我聽皇上的。”
此刻乾清宮內,昭貴妃正向皇帝稟報宮中入夏用度之事,年復一年的細緻謹慎,玄燁也不是懶得聽,而是在這上頭十分地信任她,說罷這些事,他也提起來說:“朕已經著戶部和內務府準備了,既然是自己的封后大典,你多費心一些,弄得風光隆重才好,我大清可又要有國母了。”
昭貴妃渾身一緊,這話聽得人熱血澎湃,但她很快又冷靜下來,福了福身謝過皇帝,待要離去,見李公公來稟告,說裕親王求見,貴妃施施然出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