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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冷冷道:“張校尉,這裡沒有什麼舅父甥兒,我是荊州牧、鎮南將軍,請你分清場合。”
張允滿頭大汗,只得又解釋一遍,“啟稟鎮南將軍,卑職絕無此意,卑職是來抓捕甘寧。”
劉璟冷笑一聲,“這就奇怪了,甘寧駐紮在樊城西面的風翼亭驛站,你難道不知嗎?跑來遊繳所抓什麼人?”
“卑職先去風翼亭驛站,不料撲空,又聽說他們逃到遊繳所,所以又追來,燒燬遊繳所不是我所為,是他設的計策,栽贓給我。”
“一派胡言!”
劉璟厲聲喝問:“你說甘寧逃到遊繳所,有什麼證據?你的軍隊把我們圍困在中間,你們上千人衝進去打砸,最後放火燒燬遊繳所掩蓋罪行,現在還居然誣賴是我們自己放火,你張允還有一點點廉恥嗎?”
張允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劉璟,“你、你血口噴人!”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蒯越忽然問道:“張校尉,你口口聲聲說抓捕甘寧,我很奇怪,甘寧究竟犯了什麼滔天大罪,還勞你親自出動,率軍隊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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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66章 華麗一筆
陶湛饒有興致地遠遠望向碼頭,她發現劉璟似乎態度很強硬,直著脖子,雙拳緊握,不時回頭指向被燒燬的遊繳所,那神情就像一個失去家園的孩子,又是激動,但又帶一點委屈。
而平時不可一世的張允卻半跪在地上,哀憐地解釋,就像一個闖了禍的魯莽少年,正在拼命替自己辯護,不時又沮喪地低下頭,顯然他的解釋沒有成功。
陶湛心中著實感到好奇,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還是和那五百軍奴有關。
不過她心中還是有一絲擔憂,劉璟這樣得罪張允,不怕遭到張允報復他嗎?
陶湛並不知道,劉璟此時已經不懼怕任何仇恨了,不遭人忌是庸才,既然蔡瑁、黃祖已恨他入骨,再添一個張允也沒有什麼關係。
自古以來的權力鬥爭都是這樣,如果上天沒有送一架向上攀爬的梯子,那麼就需要自己想法尋找這樣的梯子,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踩著別人肩膀向上爬。
碼頭上,蒯越的質問使張允進一步沉淪,他思緒混亂,竟神使鬼差地回答道:“甘寧私販五百軍奴,事關重大,當然應由軍隊出面干涉。”
這個回答明顯是越權,本應由地方做的事情,卻被軍隊搶走。
同時回答也很不得體,等於是將劉表賣了,如果劉表不同意,他張允敢私自出兵嗎?
這無疑就是告訴大家,是劉表同意軍隊越權,這便使劉表心中更加惱火。
劉表已經喪失耐心了,今天是正月初二,荊州各地的官員齊聚襄陽城,正是他劉表提高威望的重要時刻,張允卻給他上演一處火燒遊繳所的大戲,燒得他劉表顏面無存。
“不要再提五百奴隸之事!”
劉表冷冷對張允道:“那五百奴隸手續完備,完全符和荊州律規,而且也和甘寧無關,現在我只問你,這件事你怎麼給我交代?”
張允原本是半跪在地上,此時他已經完全跪下去了,滿頭大汗,他不知道該自己怎麼辦才好,眼角餘光微微一掃,求援似的向蔡瑁望去。
蔡瑁至始至終都沒有表態,他當然明白張允目前的窘況,只是蔡瑁非常瞭解劉表,明明昨天晚上已經知道是郡衙在奴契上作弊,現在卻又不承認了。
這說明劉表的態度已經變了,極有可能是昨晚劉表召見了劉璟,劉璟已經將他說服,既然如此,他蔡瑁就沒有必要在這個關鍵時刻自找麻煩。
不過,張允求援的目光蔡瑁也看見了,這個時候正是拉攏張允的良機,如果放棄了,未免有點可惜。
蔡瑁沉吟一下,便向襄陽郡長史吳慶使了個眼色,讓他出面說情,不料吳慶卻裝作沒有看見。
吳慶也很為難,這是軍隊侵犯到了地方官府的利益,新年伊始,一把火燒燬了遊繳所,無疑是給襄陽郡官府一記重重的耳光,府衙上下都極為憤恨。
如果這個時候他吳慶再替張允求情,他就無法再在郡衙立足了,孰重孰輕,吳慶心裡明白得很,他就當沒有看見蔡瑁的暗示,扭過頭去吩咐手下,“那些圍觀民眾,不要讓他們靠得太近了。”
蔡瑁心中暗恨,只得在最關鍵處提醒張允,“張校尉,我想知道,這件事你向主公請示了嗎?”
張允並不是愚蠢到家,只是在重壓之下心亂如麻,一時沒有想到劉表的尷尬處境,蔡瑁的提醒頓時使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