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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確定了婚事,實際上就走到納吉納徵的一步。
而劉璟也給陶家送了特殊聘禮,那就是在和江東的談判中加進了陶家條款,最後孫權承諾,陶家不會因為支援劉璟而被懲罰,一如既往,這對陶家而言,無疑是最重的聘禮。
這天是臘月二十,一大早,一輛馬車從武昌出發,前往江夏書院,昨天晚上剛下了一場大雪,整個武昌城內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馬車在雪地上奔跑,速度雖然不快,但十分平穩。
陶烈坐在馬車裡,注視著被白雪覆蓋的茫茫原野,他雖已年過七旬,但身體依然十分健朗,完全可以長途跋涉,雖然這場大雪在江夏也是少見,但他此時並沒有關注車窗外的雪景,而是在想著心事。
他這幾天住在武昌,孫女陶湛的婚事將由他全權操辦,對他和陶家而言,孫女的婚姻已不僅僅是一門婚事那麼簡單,更關係到陶家的前途命運,透過這門聯姻,徹底將陶家和劉璟綁在一起。
在一年半前,他還不同意這門婚姻,認為這門婚姻會使陶家遭遇荊州和江東的雙重危機,但一場江夏之戰卻徹底改變了這一切,劉璟的崛起使陶家面臨的雙重威脅消弭於無形。
陶烈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希望促成這門婚姻,為此,他不辭勞苦,奔波於柴桑和武昌之間,今天他是去江夏書院會見蒯良,商量一些婚事的具體細節。
劉璟父母雙亡,雖然有劉表這個伯父,但劉表卻以事務繁忙為藉口,不肯前來江夏,而是委託從侄劉磐為男方代表,負責籌辦婚事,另外又煩請蒯良為男方長輩,代替他主持婚禮。
蒯良之女嫁給了劉琦,說起來他和劉表也是親家翁,算是親戚,在一定程度上他確實可以替代劉表做劉璟的長輩。
一個時辰後,馬車緩緩在江夏書院側門停下,此時的江夏書院和一個多月前又有不同,考試錄取已經結束,包括馬良、龐山民、劉敏等人在內的一百餘名優秀荊襄及北方才俊將前來江夏書院修學。
另外還有董允、周不疑、蒯祺等由荊州高官推薦的十幾名年輕才俊也將入住江夏書院。
大部分人都將在新年後陸續前來書院,但已有三十餘名北方士族拖家帶口先一步來到江夏,入住了書院。
側門處頗為熱鬧,七八名附近的農戶挑著雞蛋、鮮魚、冬果、醃菜、雞鴨等農產品擺在側門外叫賣,二十幾名已入住書院的女眷則拎著籃子在買菜,討價還價,倒也有幾分生機。
陶烈走進了書院,書院的後半部分是生活區,由側門進出,或許是下雪的緣故,書院裡顯得冷冷清清,不過冷清很快便消失了,一大群孩子從雪地裡奔跑出來,舞著木刀木劍向假山衝去,稚嫩的聲音吶喊著,個個奮勇爭先,頓時使書院內變得生機盎然。
陶烈一直來到蒯良的院子,這是他第二次前來,輕車熟路,走進院門便看見蒯良正在院子裡堆雪人,全神貫注,就像一個藝術大師在完成自己的作品,陶烈笑了起來,“蒯公很有閒情雅趣嘛!”
蒯良見是陶烈到來,便丟下手中的小鏟笑道:“這本是我和兩個小童一起堆玩,不料兩個小傢伙跑去玩打仗了,剩下的事情都丟給了我,沒辦法,只覺繼續享受童趣。”
陶烈呵呵一笑,“我剛才看見了,十幾個小孩子,一起衝上山坡。”
陶烈和蒯良認識多年,當年蒯良便是負責荊州的錢糧稅賦,常和陶家打交道,兩人頗為熟悉,蒯良拍去手上和身上雪粒,請陶烈進了書房。
書房裡點著火盆,溫暖如春,兩人在火盆前坐下,一名老僕給他們上了熱茶,蒯良笑道:“還有幾天就是婚期,陶公要更加辛苦了。”
劉璟的婚期定在臘月二十七日,漢朝對於婚期格外講究,忌日不得嫁娶,如伏日、反支日、血忌日等等,且必須選擇吉日。
漢朝民間普遍認為,如果嫁娶不擇吉日、不避歲月,則會給家庭,乃至整個家族招來災禍,所以一般是由男方用占卜來決定婚期,後通知女方,然後女方開始準備嫁妝。
陶烈對定下的婚期並不反對,陶家是正月初三在柴桑祭祀,婚禮結束後立刻趕去,時間上完全來得及,但他有點擔心劉璟,很顯然,這樣一來,劉璟就無法回襄陽參加族祭了,不僅劉璟不能參加族祭,劉磐、劉虎也不能參加,這是否妥當?
“蒯公,我是怕影響劉氏族祭!”陶烈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蒯良搖搖頭笑道:“不用擔心,劉氏族祭在正月初四舉行,婚禮結束後,劉磐和劉虎立刻從陸路趕回襄陽,只要抓緊時間,完全來得及,只是一些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