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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才咬咬牙道:“葉府的那個姑娘被打了。”說完他馬上退到門邊,做好了公子發怒,馬上奪門而去的準備。
不料,等了半晌,也沒動靜,阿才不由的向裴敬則望去,見他一動不動,仍然是剛才的模樣。不由暗自嘀咕,他還以為自家公子對那姑娘很上心呢,上次受了傷還特意送傷藥過去。所以,自那後,他就時刻注意著葉府的動靜,葉小余被打的事,第二天他就打聽到了,所以這時壯著膽子說了出來。
可公子卻事不關己,沒有任何異常。阿才暗忖,難道自己想差了?好在公子沒責怪自己多事,他正想轉身拉門出去。
聽後面傳來裴敬則除了冷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傷得可重?”
“據說,被打得血肉模糊,差點沒了氣。有好些天了,現在應該好些了。”
“為何現在才說?”阿才心裡一驚,他似乎聽到到那聲音裡帶著一絲怒意。
阿才哪裡還敢出聲,他能說自己怕公子罵他多事麼?
可是,公子,這是在著急麼?看來公子對那姑娘是不一樣的。
裴敬則腦中迴盪著那句‘差點沒了氣’,表面不顯,內裡卻是不由得怒意橫生,渾身散發出一股凍人的寒氣,似乎是覺得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隨意欺凌了去,這是挑戰了他的底線。
他沒意識到在不知不覺間,他把葉小余劃為自己的人,護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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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余完全傷愈,走出屋門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了。這段日子是她自從葉老夫人身前到了芳華院最清閒的日子,她在這段日子裡,把那本遊記翻了好幾遍。
這日,天氣晴朗,豔陽高照,是個不錯的日子。葉小余提著傷病時弄髒的床單被子,出了后角門,到河邊去清洗。
她經過橋面,正要繞到石階下河邊去。倏地,停住了腳步,慢慢迴轉頭,看著剛才經過的石橋面,那裡橋面一側的石欄上坐著一個男子,衣裳凌亂,臉上憔悴,神色茫然,似乎還帶著絕望。
葉小余的心裡有些突突的,她咬了咬唇,抬腳往回走,慢慢向那男人靠近。那男子看來是悲傷過度,竟然沒有發覺有人過來,葉小余停在了那男子的幾步之外。
“喂,你有什麼想事不開嗎?”
那男子仍然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到葉小余說話。
難道是個聾子?葉小余暗忖。
“喂,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葉小余不死心地再次問道,這次聲音比之前提高了些。
“我又不是聾子,怎麼會聽不到?”這次,那男子終於有了反應,他慢慢轉過著頭,見一個一臉憨憨的小丫頭擔憂地望著他。
擔憂?董佑天聚攏分散的心神,細細看去,確確實實從那雙清澈的大眼裡,看到了滿眼的擔憂,為什麼是這種神情?還沒等他出聲發問。
葉小余見他轉過頭來,已經先搶過了話語,有些急意:“你別做傻事啊。”
這是個很年輕的男子,臉色蒼白憔悴,斯文清瘦,看起來像個讀書人,確切地說像個落魄的讀書人。
董佑天一臉莫名:“我沒做什麼傻事啊?”
“那你先下來吧。”
“這樣坐著沒犯了哪條律法吧?”
葉小余有些語塞,小腦袋急速想著怎樣勸解,她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公…公子,你是不是遇到難事了?”
董佑天沒有出聲,轉過頭去,兩眼又直直地望著河面,似乎被戳中了心事地,又是一副落寞的神情,兩眼空洞茫然。
葉小余心暗驚了一下,更加小心了,生怕刺激了他:“遇到什麼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你不能…不能因一時想不開,就…就跳河吧?尋死的行為,你不覺得是…是…”她一時想不到用什麼詞來表達。
但董佑天是個讀書人,他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倏地轉過頭,有些哭笑不得地盯著葉小余:“你以為我想要跳河自盡?”
“難…難道不是嗎?”
“我幹嘛要自盡?”
“不然,你坐在那裡幹嘛?”葉小余似乎意識到自己弄錯了,但還是帶著疑惑道。
“體驗另一種身陷絕境的感覺。”
葉小余沒聽懂。
董佑天怕又引起人誤會,小心地從坐著的石欄上下來了。
葉小余緊著的心頓時鬆下來,她暗呼了口氣。
她本想就此別過,繼續做她的事。但最後還是沒忍住,她問:“這位公子,看你滿臉憔悴,一身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