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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余感覺到他抓著她的手有些重,想從他的手裡抽出來,剛一動,又被抓得更緊。
她小心地問:“你不開心?”
仍然一片沉默。
“說嘛,也許我可以給你排憂呢。”葉小余不喜歡他渾身寂寥的樣子,這讓她的心也不好受,所以不自覺地想要寬慰他。
裴敬則突然停下了腳步,黝黑深邃的眼眸盯著她,想要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模樣,最後只道了兩個字:“沒事。”
聲音有些落寞,似乎還有些疲憊。
葉小余心一緊,他不說,卻也無可奈何。
她不知道的是,裴敬則從國公府出來,就直接到了北街。
可是沒見著葉小余,聽英芮說去了傅府。
他轉身就向傅府走來,剛到門前不遠,就看見兩人一起有說有笑地走出來。
董佑天溫情款款,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殷勤,也看得出他對葉小余的心思。
裴敬則突然就感到一股惱怒,好在,葉小余對他是尊敬卻疏離,這樣他心頭的陰鬱散了些。
如今聽葉小余問起,他一時真不知該說什麼。
而葉小余似乎想起了什麼,她低聲解釋了句:“我不知道董大人也會去傅府吃飯。”
裴敬則望著她低垂的小腦袋,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淡淡地說:“走吧。”
唇角勾起的弧度,顯示了他這一刻的愉悅。
葉小余被他這親暱的動作懵了一下,有些發怔起來。
他這段時日,對她親暱的舉動越發多了。
望著前面那道修長的背影,她笑眯了眼,她不討厭他的這種親暱的舉動呢,相反,還有些…喜歡。
***
周培良坐在裴敬則的面前笑得很欠扁,裴敬則想忽視都不行,他冷眼一掃,“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又有新看上的花魁?”
這小子,早段時間剛花了大價錢,包了怡紅院的花魁,這會子新鮮勁應該還沒過吧,又有新歡了?
他有些鄙夷地看了周培良一眼,周旋於眾多女人當中也不嫌累。
這周培良說來也怪,他一個風流倜儻,自命不凡的王府世子,卻偏偏跟面癱無趣的裴敬則投緣,而且還私交不淺。
裴敬則是覺得他雖然花心,表面紈絝,其實卻是精明內乾得很,也不是那種奸詐耍滑的小人,行為處事也算坦蕩,因此也不拒絕與他來往,漸漸地關係還不錯。
周培良沒在意裴敬則的鄙夷的目光,他湊近跟前,看著裴敬則俊美的臉,笑眯眯地道:“以後,說不準咱們得改變稱呼了。”
“什麼意思?”
周培良越發笑得如一隻偷腥的貓,他不經意聽到母妃與父王商議,等皇上龍體安康後,請皇上為他的妹子周雨桑與裴敬則兩人賜婚。
如若他們成了親,那裴敬則豈不也是要稱他為兄長?想想就樂。
周培良正要說話,突然聽到街對面傳出一陣吵鬧聲。
兩人不由得從窗子望出去,見對面的一家糧鋪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人均是一身粗布裳,顯然是一對夫妻倆,正與店裡的小二爭執。
爭執聲很大,他們坐在茶樓的二樓也聽得清。
店小二有耐煩的,語帶威脅道:“你們再不走,我可要去報官把你們抓走了。”
那男人道:“明明是你們出售了發黴的米,憑什麼抓的是我們?”
“空口白牙的,你可別亂說,毀了我們的名譽,我們可要告你汙衊罪。”
那男人氣憤地指著地上的一袋米,道:“我上午剛從你們這買了一袋米回去,晌午正要淘米煮飯,開啟袋子,才發覺,裡面的米是發黴的。”
說完,那男人還開啟袋子,抓了一把米出來,展開給圍觀的人看,對著大夥道:“大夥看看,這米可是能吃嗎?”
眾人一看,可不是嗎,那米似乎是泡過水且放久了,米粒漲大,還長了一層墨綠色的毛。
見此,大夥議論不休。
店小二見了,大聲道:“諸位可不要輕信了,誰知道他是在哪裡拿來的黴米,說成是我們家的,這分明是想要訛詐。”
那男人聽店小二不但不認,還反口說他們訛詐,氣得直喘氣,道:“這裝米的袋子明明就是你們家的。”
店小二眼也不瞅一眼,望天道:“我們賣出的米不在少數,這種袋子隨便就可以看到一個,肯定是你把黴米裝進我們家的袋子,說成是我們賣的米,前來訛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