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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吃得香甜,苦澀一笑,心道,這吃穿用度哪裡像個小姐,慕家這半年送日常用度的人和吳明那廝又剋扣米糧,姑娘跟著三天兩頭吃不上飽飯,比普通人家強不了多少。只盼著那些香囊這次去城裡能換個好價錢。
直到日薄西山,劉媽媽和大成才趕著平板驢車回來了。
車上除了米糧外,還有一筐新鮮蔬菜,上面墊著油紙,撂著一條兩寸寬一尺長的五花肉,旁邊放著個竹籠子裝著兩隻活雞。
一進莊子大門,劉媽媽吩咐大成趕著車去廚房,自己快步去了後院花溪的住處。
“姑娘,姑娘,我回來了,回來了。”花溪劉媽媽的聲音老遠就從門外傳進屋裡。
咕嚕——
咕嚕——
花溪拿著花繃子在繡一副蜻蜓荷花,丁香在一旁正給繡好的香囊裡鋪填香藥,封口鎖邊,聽見劉媽媽的聲音,兩人的肚子齊齊抗議起來。
“呵呵,真是餓了。劉媽媽一回來,饞蟲都著緊敲肚皮了。丁香,去開門。”
一頓早飯堅持到現在,一天淨灌水了。花溪放下花繃子去倒茶,丁香已經衝到了門口。
“姑娘,我這趟進城碰見了慕府上賀三家裡的,請她吃了點酒。”
劉媽媽喘著粗氣,顯然是跑得急了。
花溪將茶杯子遞過去,“媽媽,喝兩口順順氣,坐下來慢慢說。”
劉媽媽喝了口茶,緩過一口氣,繼續道:“賀三家裡的說,老侯爺去年冬裡受了風寒,身子不爽利,到了今年開春還不見好。御醫換了幾茬,連民間的大夫都請了十來個,可身子卻越來越差,這眼看入夏了,竟連床都下不了。”
劉媽媽話語間有些興奮。
花溪心裡直嘆氣,哎,幸好是在城外面,要是讓侯府的人瞧見劉媽媽這模樣,定說她咒侯爺早死。
“那侯府裡不是更忙亂,哪裡有人能記起咱們。”
花溪淡淡地應了一句,手按了按癟了的肚子上,比起填飽肚子以免餓死,慕老侯爺的死活好像不關她多少事。除了血緣上的那點關係外,對花溪來說,那就是個陌生人。
“媽媽這次進城買了些什麼回來?”
花溪一問,劉媽媽反倒有些呆愣。
“是啊,媽媽,買了什麼?姑娘一天就吃了一碗清粥,半個黑麵饅頭。”丁香有些不好意思,姑娘看自己不夠吃分了半個給了自己。
丁香是慕向晚去世前讓劉媽媽買回來陪花溪的,不是侯府出來的家生子。加上每次送米糧的家丁和吳明剋扣糧食,所以丁香對侯府的人也沒什麼好感,對侯府的事情興趣缺缺。她更關心劉媽媽弄了什麼好東西給花溪小姐過生辰。
劉媽媽嘆了口氣,“哦,這次香囊賣了個好價錢,採買了不少,夠咱們吃一陣了。丁香,你去廚房吧,大成已經把東西送過去了。兩隻雞留一隻,養著下蛋給姑娘補補,姑娘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還有,記得下壽麵,飯好了讓大成給後山的老李他們送些肉去。”
“好嘞。”丁香應了一聲,趕緊去了廚房。
丁香被劉媽媽支走了,屋裡只剩下她和花溪。
花溪自己灌了兩口水,拿起花繃子又開始繡了。
劉媽媽看著燈下的花溪,心裡一酸,別人家的小姐都讓人供著伺候著,自家的姑娘每天卻為了生計忙碌。
“姑娘,天晚了,屋裡暗,別繡了。”
“還有兩針就收尾了。”
花溪繡完兩針,收了線,牙齒咬斷線頭。
跳動的燭火下,藍緞面,白荷花,一隻蜻蜓震著淡綠色的薄翼忽閃著在荷間起舞,好似活的一樣。
劉媽媽暗自嘆息,姑娘真是聰慧,就憑著自己教的那點粗淺的刺繡功夫,這兩年做香囊,不斷揣摩改進,如今的女紅越發出色了。這一手繡活一定不比侯府裡那些姑娘們差,還會制香,窩在這山溝裡可惜了。
“姑娘,您就真的不想回侯府嗎?”
花溪放下花繃子,搖搖頭,“不曉得。莊子裡清苦了點,可日子過得清靜。要是回去了,雖說不愁吃穿,只怕也沒消停日子了。”
“話是這個理,小姐就你這麼點血脈,侯夫人也就小姐一個嫡女。聽賀三家的意思,侯爺只怕時日無多。過兩年姑娘就及笄了,奴婢不想再看你過苦日子了。在這裡耽擱下去,姑娘找不到好夫婿,一輩子就完了。那般,奴婢就更對不起小姐了。”
劉媽媽說著說著,抽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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