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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兩層用意,流蘇可謂是花盡心思,只是要開張,卻也不是易事,因此日日忙亂。而宣墨這幾日也不知在忙什麼,夜夜早出晚歸,往往這時流蘇已經入睡了。因此兩人竟是沒有一個交談的時機。流蘇唯一可感知的,便是那個溫暖的懷抱,夜夜擁著她入睡,卻始終沒有越過那條禁線。
正想著,聽到宣墨低沉醇厚的聲音:“夫人,請上車。”流蘇回過神,眼前宣墨一身暗藍色的錦袍,袖口用金線繡著雲錦紋,腰繫玄色衣帶,墜著華貴的通透玉佩,愈發顯得他長身玉立。淡淡金色光輝灑在完美的英俊側臉,流蘇竟有片刻的眩目。
宣墨看著流蘇,眼裡閃過一絲驚豔,又很快的隱去,默默地扶了流蘇上車。
馬車穿過爵祿街,又穿過了朱雀街,耳邊的喧鬧聲漸漸弱了下去,流蘇挑簾一看,是條極為寬敞冷清的街道,街邊的房邸大多緊閉大門,只有一家敞開著,門前車馬往來,有僕人在門邊迎接,抬頭看了牌匾,上書“楚王府”三字,流蘇便知到了目的地。
果然見宣墨跳下馬車,伸手扶了流蘇,小心翼翼將她接下馬車。流蘇腳剛下地,便聽到一個聲音帶著戲謔調侃道:“呦,首輔大人真是憐香惜玉,夫婦二人鰜鰈情深,看得本宮好生羨慕啊!”不待流蘇有何反應,又轉頭對身邊的人說:“凌大人,看到今日首輔大人如此愛惜令千金,你也該放心啦!”說罷哈哈大笑,也不管旁人如何看他。
流蘇循聲望過去,只見太子越肅是一個相貌及其平庸的男子,那眼神卻很是渾沌,想是浪蕩慣了,正在凌風雷身旁張大嘴狂笑,露出一口黃牙。流蘇也不作反應,淡淡的向越肅行了禮,又向凌風雷行了禮,問道:“爹,近日家中可好?您和孃親身體可否安康?”
凌風雷正要開口,從楚王府裡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向一行人作了個揖,口中說道:“太子,凌大人,宣大人,宣夫人,二皇子請各位裡面說話。”
凌風雷的眼神迅速的從流蘇身上移開,對越肅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跨了門檻進去。流蘇看了宣墨一眼,只見他嘴角噙著淡定的笑,看著流蘇的眼神傳遞著安撫的資訊,流蘇就整了整衣裙,挽了宣墨,一步步走向大廳。
一路走來,只見兩邊的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均是依照中國園林的樣子來做,也無甚新奇。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往前走,喧鬧聲漸響,鼻端也漸漸聞到脂粉香,酒香和菜香融合的味道,濃烈撲鼻。流蘇暗暗皺了眉,面上卻仍是得體的微笑,婀娜的走了進去。
廳裡本是喧譁一片,見流蘇和宣墨進來,那喧鬧聲竟然很快的靜止下來。席間男子的眼光紛紛驚豔的投向流蘇,待見到宣墨臉上看似親和實則肅殺的笑容時,又很快的垂眼,不敢再看。
兩人直走向主座,流蘇見那首席上斜倚著一個白衣男子,一張清秀俊逸的臉,舉止卻放浪形骸。那男子兩旁有歌姬伺候,他此刻正嬉鬧著去銜那歌姬手中的櫻桃。那歌姬故意在男子快湊近時把手一提,那男子吃了個空,也不惱,笑嘻嘻的伸手在那歌姬豐滿的胸部上捏了一把,立刻引來女子一聲嬌笑驚呼。
宣墨只是示意的行了個禮,接著流蘇朝那男子福了福,口中說道:“給二皇子行禮了。”二皇子越謹本是瞥見宣墨帶著夫人過來了,因一向與宣墨無交情,也不在意,本想隨便揮手敷衍,不想聽見流蘇柔媚中帶著冷淡的聲音,冷不防晃了神,偏頭瞧了一瞧,卻立刻驚住了,拿眼直盯著流蘇瞧。
流蘇頗有些尷尬,正不知如何,宣墨不動聲色的將流蘇往自己身後一帶,擋住了越謹的視線,那聲音就更冰冷了:“二皇子,您逾矩了。”
在場的人均是一驚,宣墨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從不在人前失禮,給人抓住把柄,此刻卻公然與越謹起衝突,不由都估起了流蘇在宣墨心中的地位。
越謹卻絲毫不怒,對著流蘇歉意地笑了笑:“是我逾矩了,夫人見諒。”說完也不再看他們,回身與歌姬調笑。
宣墨帶著流蘇走至自己的席前坐下,凌風雷和太子也已經依次坐下。流蘇一看,太子越肅竟然是坐在越謹的下席,不由好奇的低聲問宣墨道:“怎麼太子反而是坐了下席?”
宣墨的臉上已恢復了溫和的笑,回道:“二皇子自幼聰穎,甚得皇上喜愛,採妃,也就是二皇子的母妃,是皇上最為喜愛的妃子。因此二皇子平日放蕩,皇上嘴上免不了責怪,心裡卻是疼愛有加。所以二皇子目中無人慣了,見了太子從不行禮,也無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