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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聲音也慼慼的應了一聲,半晌說道:“還不是那個孩子的事,你說晚薔園裡的那位,也真怪。你以前的主子如果要動手,在腹中時就該動了,卻在孩子滿週歲時才做手腳……其實那位,也是個可憐的人,依我看,如果那孩子活著,八成是會被立為太子的,屆時母憑子貴,她當上皇后也是遲早的事,偏偏出了這樣的事——唉,你說,她腹中如今這個,會不會也會……”
“你瞎說什麼呢。她如今腹中這個可是龍裔,皇上當然會護的周全。以前那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皇上的……所以遲早都得死,你以為以皇上的能力,會保護不了一個孩子麼?”
“啊?!你是說,那孩子的死其實是皇上默許的……你主子不過是當了替死鬼?”
“噓!小聲點,被人聽見,我們都別想要腦袋了!我這麼和你說罷,豈止如此,我聽說,晚薔園裡那位本來是嫁了人的,後來夫君死了才被皇上弄進宮,她那位夫君,據說也是皇上設計謀害的……”
蓮喜聽得心驚肉跳,幾步就要衝出去,被流蘇一把拖住。卻見流蘇面色沉靜,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靜靜的打算繼續聽下去。蓮喜急的直冒汗,可眼前這光景,又不能拖流蘇離開,又不能拋下流蘇去找皇上,真是哪頭都不是路。
假山後面的兩人就這個話題又感嘆了幾句,倒沒再講出什麼不要命的大事,各自感慨了一番離去。流蘇一動不動,絲毫不見情緒波動,等那倆個宮女離開了很長時間,才終於動了一下腳步,卻因為站的太久,僵直的腳一軟,差點絆倒在地。
蓮喜迅疾的扶住流蘇,擔心的看著流蘇:“夫人,您沒事罷?”
流蘇站穩身子,回頭朝蓮喜一笑:“沒事,站久了有些累,回去罷。”
蓮喜被流蘇那一笑,笑的心狠狠的跳了幾下,總覺得那看似溫婉的笑容裡,總帶著些許詭異。流蘇越是平靜,她卻越是害怕,這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總是預兆著什麼驚天大事的發生。
一路回到晚薔園,流蘇如平常絲毫無異,像是沒聽到那番話般。蓮喜踟躕了很久,還是蒼白的解釋了一番:“夫人,那倆個奴才的話,咱們不能信。宮裡這些小道訊息這麼多,哪一個不是添油加醋無中生有的,我看是那奴才不甘心被貶去浣衣局,故意散佈謠言,想要挑撥您和皇上的。”
流蘇拆去頭上的髮簪,一邊梳通頭髮,一邊平靜的說:“我知道。我沒忘心裡去。”
蓮喜見流蘇實在是沒有異常,也就當真以為流蘇釋然了,於是服侍流蘇就寢,自己也拆了珠翠,自去外面房間睡了。
黑暗裡那一點點燭光在燈罩裡搖曳,晃得牆上一大片陰影。流蘇盯著牆上晃動的陰影,久了,竟覺出那陰影幻化成了猙獰恐怖的地獄裡的阿修羅,左手拿著三叉戟,戟上尖刺挑著一個小小的青黑的屍體,正是清兒;右手拖著一具男性屍體,那屍體胸前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軟軟的癱倒在地,是蘇柒然。
流蘇張開嘴巴,發不出聲音。她用盡全力眨了一下眼睛,幻象消失不見了,牆上仍是燭光照耀下的一大片陰影,哪裡有阿修羅的影子。
黑暗裡她睜大著眼睛無聲落淚,她以為她的眼淚早已乾涸,卻原來只不過被深深壓在了悲慟的最深處,此刻如決堤的水,洶湧而來將她滅頂。
宣墨高舉著清兒哈哈大笑的景象還歷歷在目,隨之而來又是她永生也不能忘記的蘇柒然死去的場景,每一處細節,每一個表情都鮮明無比,仿若就在眼前重演。這麼多年來的片段,此刻如走馬燈般在腦中一一閃過,一些她以為遺忘的、或者刻意遺忘的往事碎片紛至沓來。蘇柒然被圍攻時蒼瀾的巧合出現,高受良詭異神秘的舉止,杜太醫看她時躲躲閃閃的眼神,唐絡的警告,這一切她刻意忽略不想去想的細節線索,終於完整的串起了一條鏈子。
她覺得耳邊有無數嘈雜的聲音,下一秒又變成了一片詭異的像是沒有生命氣息存在的安靜,再下一秒又是蘇柒然沙啞著嗓音說“我要你活下去”,然而宣墨卻又立刻宣佈“流蘇,我要封你為後”
她在床上,如觸電般的痙攣了一下,耳邊的聲音如潮水般退去,神智立刻清明無比。她面色泰然的坐起身,用銀挑子挑亮了燭火,在梳妝檯裡找出那支宣墨送她的碧玉簪。宣墨,你既然說,我不能不要這支簪子,那麼,便讓它伴著你我的孩子一起去罷。
她緊握著那支簪子平躺回床上。宣墨,你弒我夫君殺我孩兒,呵,沒有關係,因果報應總有輪迴,如今,也該由你來嚐嚐這錐心刺骨的痛,這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絕望。這樣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