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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優嗤笑,“說服?就你婦道人家會如此打算。你做舅母的待會定要將他留下用晚膳。如今弄珠兒睡在息園,晚膳時待他醉了,就扶他進了她的廂房。至於弄珠兒那邊,你且早先讓人下了藥去。”
張氏笑,“爺這計真妙,爺放心,入夜我便差人送去加了料的飯菜即可。”
張氏頓了頓,又問道,“爺,那弄珠兒本就青樓女子,若是一早醒來不當一回事可如何是好?”
秦優冷笑一聲,“這有何難,待慶寧進去後,你便差人去知會慶寧的媳婦,就說慶寧醉酒,念她念得緊。讓她趕緊來秦府便是。”
張氏一聽,覺得十分有理。她心中喜滋滋的,眼角的細紋也舒展開來。腳下細碎的步子踩過了那青石板路上零落的海棠花瓣。
身後的碧萱清亮的眼眸在看到那碾香的花瓣時,輕嘆一口氣。
十里景同 清風涼月 19。捉姦成雙
辰時一刻,景宮眉拿著本藍色線裝書歪在美人榻上看書,榻旁靠牆的梨花木高腳燈臺上,薄紗燈映出朦朧燭火。將那月白色的純紗帷幔在牆上映出水漾的影子。
紫俏捻了五色絲線拿了針頭在那一絹淡紫色的絲帕上繡花,密密麻麻的針腳齊整,繡工出色,她抬眸瞥一眼榻上的美人,又低下頭在燈火下細細穿針,面上無甚表情。
景宮眉顯得百無聊賴,她自從到了宇府,整日裡不過是繡花看書,或者上街隨意逛逛,日子雖無大波,過的卻也有些鬱悶。她看著那書上魏楷寫成的方正小字,忽的想到了白日裡宇慶寧突如其來親她的舉動,不知怎的,她覺得面上似是火辣辣的,那書裡的字竟一個也看不進去。
她換了個姿勢,任由那一頭青絲鋪洩下,還帶著幾許沐浴後微涼的清香。
正躁動時,門外有丫鬟細細的喊聲。一聲比一聲響,似乎還有些急切。
景宮眉看了紫俏一眼,紫俏將那絲帕擱在桌上,將繡花針扎進了線包,然後開了房間的門走到了外邊。腳步聲細細碎碎。
景宮眉擱下書靜靜聽外頭的動靜。
紫俏挑了些不冷不熱的話罵了幾句,外邊丫鬟急急講著什麼,隱隱帶著哭腔。
景宮眉有些疑惑,暗自皺了皺眉。
不一會,紫俏復又進房,她走到了美人榻邊,低聲道,“小姐,是秦府來人,說是姑爺喝醉了,吵著讓小姐去陪,還在秦府裡頭鬧騰呢。”
景宮眉眼睛亮亮的,她看著紫俏難得淡笑的臉道,“紫俏,你怎麼想的?”
紫俏笑,“小姐,奴婢可不敢說,若猜錯了,豈不是討打。”
景宮眉嘟嘴,“哼,素日讓你說點什麼都金貴得和銀子一樣,每次都打劫我荷包。”
紫俏挑挑眉,“小姐不是個小氣的人。不然奴婢早被逐了上百次了。”
“三兩。”景宮眉也挑眉。
“五兩。”
“三兩五錢。我上次落水你沒積極救援。”
紫俏揚揚頭,“小姐吉人天相呀。四兩,不能再少了。”
景宮眉凝眉,似是苦大仇深般點了點頭,“成交,記我賬上,來年再付。”
紫俏有些喪氣,“小姐你就是個鐵公雞。”
景宮眉似笑非笑,“小姐我先替你存嫁妝唄。來,說說。”
紫俏神色恢復正常,低聲道,“小姐,來的不是宇唯小哥,紫俏猜請你去秦府的必不是姑爺本人的意思。”
“嗯。那你可查了弄珠兒的背景?”
紫俏點頭,“透過大少爺在越州城的關係,查起來很快。那弄珠兒是溫玉閣花魁,身價萬金,但前日有人已將她贖出,贖她的人是越州餘姚縣縣令餘兆良,他是京中國丈的人。”
景宮眉秀氣的眉一擰,“國丈的手伸得真長。”
紫俏又道,“餘兆良贖下弄珠兒後以自己的名義送給了秦府大爺秦優。”
“原來如此,怕是那秦家大爺吃不消國丈送來的美人恩,畢竟誰會留個別人的探子在身邊啊,何況還是個吹枕風的。那你說此刻喚我前去到底為了什麼?”
紫俏笑,“總之不是小姐多個妹妹,便是姑爺多個舅母。”
景宮眉撲哧一聲笑出來,接著臉上有些些不高興,“我爹都已遠離京中長安,那些陰謀陽謀的事我也不願多參與,只是若想隨隨便便塞個人給我房裡,那我可不依。我雖對我那相公還沒什麼意思,可無論愛不愛他都是我相公,人家既當我是軟柿子,我還裝什麼病貓啊。”
紫俏薄唇上挑,“那紫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