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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少奶奶太客氣了。”
翁齡璫笑了笑,眉宇間英姿勃發,“都說宇家三少奶奶慧黠靈秀,今日一見果真不凡。我也不願拐彎抹角說話。我家七叔和九叔衝撞了三少奶奶,已被我家那位罰去碼頭做苦工。如今沙水幫遇到了困境,他們倆也沒的顏面親自前來道歉,我這才腆著臉巴巴趕了過來。還望討個順水人情,希望三少奶奶能網開一面,放了沙水幫一條生路。”
景宮眉面色稍凝,“喬少奶奶此話怎講?”
翁齡璫狐疑地看了景宮眉一眼,見她眸中毫無做作,想來的確不知情,心裡不禁有些擔憂,若是這三少奶奶勸不動她身後的人,她豈不是白白求情了回。她神色有些不虞,卻仍是回道,“少奶奶看來像是個不知情的。那日七叔他們回來後,沙水幫的客戶便走了七七八八,照此情況,今年沙水幫的日子便會清苦,倒是苦了那些正在長身體的孩子。齡璫冒昧猜測,只覺此事怕是宇三少為了替少奶奶你不平才……”
她話說了一半,雙眉卻擰了起來,“三少爺既沒讓少奶奶知道,怕是自有主張。只是齡璫想見三少爺,恐怕沒這個機會。今日只好厚著臉皮求三少奶奶幫忙在三少爺面前說些好話,放了沙水幫一馬,沙水幫自是會給少奶奶一個公道。他們若是不敢來,我拿鞭子抽他們來!”
景宮眉微微合下眼瞼,她偷偷前來會翁齡璫也不過是氣宇慶寧打了她屁|股,如今看來,宇慶寧倒真是給沙水幫下了一個大絆子。她本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凡事能從簡便從簡,向來嫌麻煩,自然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現下看這喬少奶奶也是個爽快利索的人,心裡便喜了一分,也有心想大事化小。
翁齡璫繼續道,“我也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點。不過我已嫁入喬家,實在不願相公辛辛苦苦撐起的沙水幫毀在他們手裡,如今婆婆正嫌我肚皮不爭氣,若是三少奶奶肯幫,這事情了了,我還能在婆婆面前揚眉吐氣,好叫那些小妾不敢進門!”
凡是大家族的媳婦,幾年生不出兒子,在他人面前定是諱莫如深避如蛇蠍,像翁齡璫這般毫不矯揉造作,反倒拿來自嘲的人,委實少見,景宮眉笑,“敢情姐姐是來借東風的啊。”
翁齡璫聽到姐姐兩個字,便知景宮眉已鬆口,她心中一喜,臉上也藏不住,“妹妹可是願幫忙了?”
景宮眉笑,“姐姐都說得這般苦兮兮,我若再不幫,那豈不是成了惡人啦。更何況,有這麼好的香粉,我也很歡喜。”
翁齡璫自是很開心,她笑了笑,又覺得實在有些失態,忙以喝茶做掩飾道,“妹妹別取笑。婆婆老罵我,讓我夾了嘴一邊涼快去。”
她說著,神色間還有些憂慮,景宮眉曉得,帶著為難道,“相公那我自是會勸著,但能否成事,還說不大準。到時姐姐可莫要怪我不盡力。”
翁齡璫點頭,心中卻道,三少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想來她也不是個沒地位的,“哪裡敢怪你,謝你都來不及呢。不過另外一事,到是非得妹妹出馬才行。”
“何事?”
翁齡璫微微鎖眉,“沙水幫運送的一批絲綢近日到了淮安,但是淮安刺史卻將那船貨扣了下來,說是沙水幫有私賣武器之嫌,幫內的大管事也進了牢。相公親自前去配合調查,到現下卻仍沒有什麼訊息。”
景宮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道,“此事事關淮安刺史,宮眉可不曾認得,這可如何相幫?”
翁齡璫臉色微紅,“原本我也以為是官府弄錯了人。不過後來相公說,那淮安刺史亦掌管著淮安段大運河的舟楫之事,那日船靠岸,大管事的手下同幾名帶劍護衛有了衝突,不知怎麼整船貨便被扣押了下來。”
景宮眉不語,仍舊淡笑著看著她。
“探察之下才曉得,那幾名護衛乃是當朝太子詹事同平章事大人的手下。”
太子詹事同平章事這個官職,雖說只是個三品官,但是權力卻等同於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內的各省官,也算是當朝宰相。全國各道的節度使算起來也是三品的宰相,但卻只是使相,在京中不過是個虛職,而同平章事卻是個實差,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權相。沙水幫的人同宰相的隨同起爭執,自然是吃力不討好。
“據說,這位新上任的太子詹事,姓景名知年。”翁齡璫抬眸看景宮眉反應。
大哥?景宮眉一愣,“竟是我大哥?!”
十里景同 清風涼月 33。品茗樓
景宮眉心中乍喜又憂,喜的是大哥終於在仕途上有所建樹,憂的卻是太子詹事的官職,表明了他是太子一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