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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又轉了,卻正停在了還在扒兔子肉的小晉面前,小晉忙將兔子肉嚥了回去,大家還沒喊,他忙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我一聽便直愣愣看著他說:“李白。”他不答話,也呆呆看著我,知道自己露餡兒了,眼神閃了閃。綠意卻開口了:“姐姐打什麼啞謎呢?”
我也不想他尷尬笑道:“我家鄉有一位名叫李白的詩人,也和小晉一樣能脫口成章說出極佳的詩來呢。”
“原來如此,小晉好才氣!”大哥道。只有清寧抿唇不語看著我,他是知道這首詩的,李白其人我也曾跟他說過,想來他也該猜到了。
小晉忙起身轉扇子,想轉移大家注意力,卻轉向了清寧和織夢之間,織夢的臉早紅撲撲的了,醉得不行,清寧主動攬了過去,大家喊到六時終是開了口:“少年一笑定紅塵,琵琶一曲招千思,多少壯志遺多日,只念嫋嫋藍絲。”果是符合他的性子。再轉是向了留思,留思也喝了杯酒接著出了道迷:“一片荒草地,打一花名。”大家都凝神想來,墨題是最老神在在的,想來早就知道了,就是不想說,我朝他打眼色問他是什麼,他卻但笑不語,我又向大哥打眼色,大哥也不告訴我,音識樂卻開口了:“可是梅花?”
“音大哥果然聰明!獨梅暗傷香無痕。”留思回他。音識樂得了彩頭,便興致勃勃吹了一曲,餘音嫋嫋不絕於耳,再轉卻向了我。我一忖便唸了唐伯虎的一首《嘆世》:“富貴榮華莫強求,強求不出反成羞,有伸腳處須伸腳,得縮頭時且縮頭;地宅方圓人不在,兒孫長大我難留;皇天老早安排定,不用憂煎不用憂;萬事由天莫強求,何須苦苦用計謀;飽三餐飯常知足,得一帆風便可收;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幾時休?冤家宜解不宜結,各自回頭看後頭。”
說罷各個兒都看著我,無人說話,還是大哥先開了口:“欒妹竟如此看得開……”
那一刻席間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淡然了許多……
下午我和清寧隨大哥和齊將軍練陣,此陣名“游龍戲鳳”,陣內為首是我與大哥和清寧三人,兩人亦可行,但殺傷力沒有三人來得大,為明非白所布。鳳頭龍尾連線極為自然順當,我們三人各執一旗各帶一隊遊走,此陣是我們的殺手鐧,幾乎無人能破。明非白站在陣中隨我們三軍而動指揮著。綠意四人各自都有軍隊,大哥也給了我一支,本姑娘也當起了將軍,副將名為“寒鴉”,是個膚色黝黑與清寧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英雄。“寒鴉”此名是在一次立功後大哥賜的,他極聽話,我說什麼他便做什麼,簡直是個只按指令行事的機器人。
兵場上揚起的塵土翻飛,我與清寧和大哥配合得極為默契,練完陣我暗想難道我將來真的就要去戰場殺人了嗎?雖說我來這兒之前是個大膽的醫學生,但以前只剖過死屍,真讓我殺人我做的出嗎?或許情勢所迫我也會的吧……腰間遊鳳似懂我心事般輕輕顫鳴。
我脫下戰甲,出門騎上風驟欲離開,清寧與大哥一同騎來,欲同我一起回去,織夢還縮在清寧懷裡呼覺,迷迷糊糊的,這丫頭中午喝醉了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我卻想去見東陽晉,便說:“大哥,清寧,你們先與織夢迴去吧,我去墨題家找小晉商量坊裡的事,晚上回。”他們並未反對,我便一人策馬揚鞭而去。
第十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斜陽漫灑,小晉一人坐在白府後院的石桌前喝酒,面色平靜而悵然,一雙桃花眼裡少了平日的嫵媚笑意,滿滿是深邃與隱痛,金色的欒花落在他的發上、肩上,柔美似畫。
看見我來,他也未說話,繼續往喉嚨裡灌酒,我自顧自走過去坐下給自己也倒了一碗,是淡淡的青梅酒,想來是墨題不肯給他喝烈酒吧。
“我知道你會來,也知道瞞不過你。”他淡淡揚起嘴角說。
我也笑笑:“我是三年前來的,你呢?”
“一樣,不過是魂穿。女人太聰明可真麻煩。”他又灌下一碗道。
“嘿嘿,21世紀的人有幾個低智商啊?我原名欣涵,是江蘇的,醫學院大三女生,你呢?”
“北大的,歷史系,原也是江蘇人。”
“哇!你嚇人啊!人才啊!”
“嘿,再人才也沒用,還不是來這兒了。你學醫的?可以和識樂切磋切磋嘛!”
“屁,我才學了多點兒啊,半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