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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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巡視她光潔的額,輕顫的睫毛,小巧的鼻尖,粉潤的唇,尖細的下巴。
他的指緩緩勾畫她細緻的五官,來到櫻唇上輕輕摩挲,感受她鼻翼下細微暖和的氣息。
在寧靜的深夜,他們的身姿在不遠處的銅鏡中暈染開淡淡的影子,宛然有一種伶仃的靜謐在兩人周身彌散開來,她的聲音總是冰涼的清清淺淺,就如春日的小雨灌溉著他寂寞的心。
海,一片湛藍的海,一進一退的白浪打溼了他的腳,他卻佇立不動,凝神傾聽著遠方傳來的柔聲呼喚。誰在呼喚?在喚著誰?
一道身影從他肩側掠過,循聲走去,他望著漸去漸遠的熟悉身影,不自覺地邁開腳步跟上。手被身後的人拉住,他停下,轉過臉,對上身後的姽嫿女子。她面容美的驚心動魄,眉眼精緻,臉上卻冰冷的沒有表情,星眸閃動。透著欣喜的黑眸凝視著她,他執起她的手,湊到唇邊,吻上白皙的纖指。她嚶嚶一笑,伸出手臂環上他的頸項。他張臂環抱她,她卻忽然消失了,留下他驚鄂地看著自己懸在半空的手……
戰羽咻地睜眼,心中莫可明狀的不安讓他再也無法安眠。他坐起,只覺空虛不可抑止地蔓延到每一根神經末梢。他有些惱怒地抹了一把臉,咕噥一聲“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疲倦的抬起頭,就隱約的看見侍者在簾外一圈又一圈的轉著。
“進來。”他撫了撫有些空空的心口,回神問道:“何事?”
“回稟主君,西域使者求見。”
“哦?”
他的心猛地一顫,狂烈的名為驚喜的情感從心中的最深出浮現了出來,“終於想通了?”
起身,伸展開墨色的寬大衣袖,讓侍者整理著衣冠,戰羽保持著無甚起伏的語調,唇角卻已經隱約勾起。當手碰到胸口處,莫名的一絲空寂蔓延過全身,“請他去書房。”
戰羽沉思著步入書房,這裡卻和記憶中有些不同,迴廊旁邊只是種植了些中原來的薄荷草,同扶桑不同,此草清香馥郁,在夏天有些潮溼的溫熱氣息之下,愈加濃烈。
他詫異的抬頭向一旁垂立的侍者詢問,“這個草是誰種的?”侍者垂下眼眸,遮住眼神中的慌亂,恭敬異常的回道,“主君……這……這是……夫……”
“這是以前養花侍草的小婢種下的,主君要是不喜歡,屬下派人除去便是……”身後的黑衣人打斷侍者的話,沉聲說道。
戰羽微微一怔,看著那些薄荷草的目光復雜難辨,回頭掃了一眼黑衣屬下,輕輕揮了揮手,便起步離去,“不用了。”
戰羽走出很遠後,一旁的侍者有些心驚的拭著額上滾落的汗珠,身旁的黑衣人狠狠的瞪著他,“下次再要說漏嘴,小心你的腦袋!”夫人是這個府邸一個不能言說的禁忌,記得她離開那日,主君從夢中發瘋一般醒來追出門去,等到他們發現他時,他暈厥在海邊已多時,醒來時再也不記得那個冰冷的沒有表情的夫人,他們也再也不敢在主君面前提起夫人二字。她就象從未在這裡出現過一般……
來人一襲黑袍,將面目整個罩住。斗篷將他的臉遮住大半,只剩兩道白眉長長拖下,幾乎到了胸前,“見過齋野大人。”戰羽並不動,兩道森寒紫光從眸中透出,落在黑袍人臉上,幾乎是驚詫的開口,“西域血魔?”
“正是在下。”黑袍人森冷的聲音環繞在四周。
西域流傳著種種恐怖的傳說,說西域國師是天上降下的妖魔,長著九頭九臂,肋下生著金色的雙翼,面目猙獰,每日以小兒的鮮血為食。稱為血魔。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傳說,可血魔卻是西域最可怕的男人,戰羽皺眉,輕輕揮手,“國師無須多禮。”表情不變,眼眸中卻是閃爍著危險的寒光。
來人隱匿在衣袍下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抬起手,將一塊奇特的物品遞至戰羽面前,那雙可怖的手上面竟是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和條條粗壯的青筋,看上去如同無數條極粗的毒蟲,爬在他蒼老的面板上,醜惡不堪。掌中赫然一枚調動三十萬西域大軍的虎符。
戰羽似笑非笑的看著黑袍人,冷冷一笑,“國師,這是何意?”
“我幫大人得到想要的,同時,在下要得到一樣東西。”黑袍人乾笑道,那笑聲象鴉鳥的嘶叫,極其刺耳。
戰羽也不看他,冰一般的眼眸裡透出犀利的寒光,唇向上挑起一朵沒有笑意的弧度。伸手拿過令牌,“國師如此大禮,在下該如何回報呢?”
墨黑的斗篷下,西域國師的嘴角終於浮起一絲森寒的笑意:“我只要一顆九竅玲瓏心!”
九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