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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看著他,他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不過,收拾掉了,又如何?
那雨夜中的小屋,那紗帳後的身影,那嘶啞的聲音,那淡淡的氣息……
蘇慕寒,已經在我的心裡。
“要下去麼?”他在邊上低聲問著。
我輕笑一聲,搖頭道:“不必了,皇上,我們回宮。”
他的目光朝我看來,溫柔似水。
伸手,握住我的手,微微收緊,長嘆一聲道:“朕明白你的心情。”
“皇上。”伸手捂住他的嘴,我輕聲道, “皇上不必說,什麼都不必說。”
如果可以,他會放過蘇暮寒,我知道,我從來,都知道。只是,那一箭,他也未曾能夠想得到。
是啊,誰都想不到。
他卻拂開我的手,低聲說著:“當日他從南詔軍營放你回來,便是要朕放過沅貞皇后的命,朕應了,可,朕又食言了。”
他是說,後來又將沅貞皇后交予宣皇的事情吧?
搖著頭,其實這事,我不怪他。
他又道:“母后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沅貞皇后在朕的手裡,不如給了宣皇,換了他走。”
心頭一驚,抬眸瞧著他,他卻輕笑一聲,闔上雙目,抱著我,靠在軟墊上。
回想起廖滸的話,蘇暮寒的身份,死了也由不得他們帶走他。可,宣皇仁慈,應了。我原來不知,這卻是夏侯子衿的意思。
他真的,懂我的心情,什麼都懂。
感動著,嘴角牽笑。
有夫如此,我還求什麼啊?
外頭,又下起了雪。
到了皇宮的時候,李公公掀起了簾子,外頭,御帳已經候著。他牽了我的手下去,好大的雪啊,漫天飛舞著雪白的一片。伸手,那落於掌心的雪花冰涼涼的,頃刻間,便能化開。
他擁著我,輕笑著:“可還記得那一日,你偏說自己有多嬌弱,淋不得一點雨,連著那樣的小雪,都不行。”
我亦是笑:“嬌弱一詞,還不是皇上你用的?”
他看著我,良久,才又道:“你親手大敗北齊大軍的時候,才給了朕第一次那麼大的震撼。也許,朕應該謝謝他,他留給了胱努這麼珍貴的東西。”
他的手伸過來,握住我的,那在掌心的冰涼的雪水,也慢慢變得溫暖起來。
我抿唇笑著,他說蘇暮寒將我留給了他,而蘇暮寒留給我的,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的?
他用他的命,威全了我和夏侯子衿,成全了夏侯家的江山。
抬眸,瞧著男子剛毅的面容,低聲問他:“那時候,他也常去夏侯王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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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怔了下,我以為,他不會答。卻不想,隔了半晌,他真的開了口:“不常去,朕與他雖是袁兄弟,卻也不過是掛了名的。他是皇族,又怎麼會和別人走得親近?朕記得她遠嫁北齊之前,恰逢她的生辰,他才難得來一次。”
我緘默了,也是那一次,裕太妃看見了他吧。
是了,那時候的裕太妃,已經瘋了。
微微吸了口氣,皇族的人,是不與人親近的。
我的先生,這一生,都是孤寂的。
他復又擁了擁我,低語著:“回宮吧,外頭真冷啊。”
“嗯。”我應著聲,略微加快了步子。
抬眸,看著空中落下的雪花,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直至多年以後,我依然可以想起他以韓王的身份來天朝的時候,那一夜的山洞內,驚雷。
他撐著身子起來,朝我淺笑著說:過來。
想著,便會覺得幸福。
這一年大雪斷斷續續地下了好久好久,一月了,偶爾還會下。
我偶爾會想起那一年的除夕,姚淑妃的劍舞,還有她說的瑞雪兆祥年。
元光四年,於天朝來說,真的是個祥年。
內憂外患,全部解決了。
北齊,南詔,劃入天朝版圖。放眼天下,已經沒有那個帝國可以與天朝相比。
太后從此長居熙寧宮,不再過問後宮之事。她還取消了嬪妃過熙寧宮給她請安一事,她說,喜歡清?爭,不閒剄鬧騰了。
辰璟一直留在她的身邊。我不會忘記,她的身邊,還有千綠。辰璟,是她的親侄子,她定會,視若親子。
元光五年的三月,凌濼居那邊傳來訊息說安婉儀要生產了。
還說,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