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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問道:“快說,這個面具你是從哪來的?”

我痛得呲牙咧嘴,道:“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胡說”凡霏將我從椅上提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道:“這分明是……是不是玲瓏給你的?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我直聽得一頭霧水,這分明是我的東西,什麼玲瓏,什麼把她怎麼樣了?

凡霏見我不說話,面色一沉,冷冷道:“你既是玲瓏的手下,便當知道我的脾氣,玲瓏殺得你,我便殺不得你麼?”說話間,我只覺眼前一花,一把冰冷的長劍已橫在我的脖子上,凡霏手持劍柄,道:“快說,玲瓏讓你把她怎麼樣了?”

哦,我有些明白了,那個所謂的玲瓏大概是他的師妹,因為我一開始說是他師妹找來照顧他的,所以凡霏以為我是玲瓏的手下,見到我手裡拿著本應該屬於秦玉瑤的面具,所以誤以為是我奉了玲瓏的命令,對秦玉瑤不利,我撫著受傷的手,真是不知道該感謝他這麼關心我,還是該責備他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凡霏見我久久不答,手略略一抖,我只覺脖上一陣刺痛,跟著一道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知道劍鋒已經穿破了面板,若他再略用一點力,我便得香消玉殞了,情急之下,忙道:“其實這個面具,我是從一位姑娘手裡買來的。”

凡霏追問道:“什麼姑娘,長什麼樣子?”

我含含糊糊道:“那位姑娘個子高高的,眼睛很大,鼻子很高,面板很白,總之是很漂亮啦。”

凡霏懷疑地:“她為什麼會賣這個面具給你?”

我佯嘆道:“她說自己出來不久,錢包便給賊偷走了,自己生了病沒錢醫治,隨身的首飾、衣物也都典當完了,實在走投無路,才想將這個面具賣掉,我見這個面具做得很精巧,便花了十兩銀子買下來了。”

凡霏不等我說完,便忙問道:“什麼,她生了病,病得很重麼?”

我見他一副動容的神情,和平日裡冷冰冰的模樣大相逕庭,心中很是不忍,便道:“應該不算太嚴重吧。”

凡霏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在哪裡遇上那位姑娘的?”

這下可難住我了,若是我隨口說說,他卻當了真,一定要趕去,可怎麼辦?

我稍一猶豫,凡霏立時便看出有問題,冷冷道:“你若不說實話,我即刻便要你人頭落地。”

我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匆忙之中脫口道:“那位姑娘已經不在了。”

凡霏猛然一震,急急道:“你說什麼?什麼不在了?”

我知道他誤會了我的意思,忙解釋道:“我是說,她已經不在那個地方了,有人已經把她接走了。”

凡霏的表情明顯鬆了一口氣,道:“是誰把她接走了?”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姓趙,和那位姑娘似乎很熟。”

凡霏眉頭一皺:“趙冠岑?他的訊息倒是靈通。”

說話間已經放開我,我摸摸自己的脖子,流了點血,好在傷口並不深,不由大大嘆了口氣,道:“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凡霏冷冷一哼,並不答話,徑直從我手中拿走面具,丟下一錠銀子,我嚷道:“喂,那是我的東西,我不賣的。”可是凡霏早已揚長而去了。

我站在那裡,想起這個面具我只在選花大會上戴過一次,他怎麼會知道是我的?難道那天在御花園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可是他去那兒幹什麼,御花園戒備那麼禁嚴,他又是怎麼進去的?

晚上,我正在客棧看書,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笛聲,吹的正是那首《水調歌頭》。我一怔,難道是趙修源?他這麼快便找到這裡來了?

我悄悄從窗戶縫往外一看,只見凡霏倚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手裡拿著一管玉簫,正一個人靜靜地吹著。

我大奇,開啟門走出去,問道:“你怎麼會吹這首《水調歌頭》?”

凡霏停下簫音,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水調歌頭》?”

我一怔,心中大叫糟糕,我忘了此時的我並不是秦玉瑤,沒有理由知道《水調歌頭》這首曲子,我忙笑道:“噢,這個嘛,我以前聽那位姑娘彈過的,因為覺得很好聽,所以就問過她,是她告訴我的。”

凡霏沒有再追問,他看看手中的玉簫,低嘆一聲:“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我看看凡霏,不知道是因為面具觸動了他的心事,還是因為這首曲子的緣故,今晚的凡霏似乎沒有平日裡那般難以接近,倒象是有心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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