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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裴的扇子突然輕輕敲到我頭上,“秦斯,你的臉色很糟糕。在外面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你才亂吃東西呢!我在做跟你有關的艱難抉擇,知道不!
究竟要不要告訴他,趵斬跟學政的談話,以及偷偷傳遞的那封密信?
還有趵斬讓我交給丹怡郡主的東西,又該怎麼處理?
周裴信得過趵斬嗎?我該不該信他呢?
“你在想什麼,眉頭都皺起來了。”周裴又伸手,揉揉我的眉心。
舒展開眉間的皺紋,我反問:“你不是眼神不好嘛,怎麼看得見?”
他的近視相當誇張,估計至少六七百度吧,看什麼東西都跟毛邊紙的邊緣一樣,模模糊糊。
“對啊,可你的神情我總是看得很清晰……奇怪吧?”他笑笑。
——唉,就會說好聽的,人家是很認真的在替你煩惱,你知不知道?
我銀牙一咬,下定決心,一把拉住了周裴的袖子。
“去書房吧,長卿大哥,我有話告訴你!”
書信和荷包,放在周裴面前了。
這就是我做出的決定——將一切全都告訴他,包括要轉交的東西,由周裴自己來判斷。
雖然心底覺得趵斬跟學政大人的接觸應該不會對王府有影響,但趵斬的態度讓我感到也許不是那麼簡單,還是全都說了吧!我不知道的情況還太多了,沒有資格替他決定什麼。
“香詞派?父王整日遊獵,似乎沒有參與到朝中爭鬥裡。就算是眼下落魄的香詞派在長州活動,那也輪不到我們來打壓或者巴結。”周裴道,“呵呵,若說有什麼利害之爭,我也想不出來呢!”
這樣的回答,我不滿意。
察言觀色是師父教給我的基本功。
我抬頭注視他的臉,每當他打算隱瞞自己想法的時候,總會更多地作出細部的表情,比如唇角無辜地勾起,睫毛輕輕閃動等,而且會讓雙眼誠懇地直視著我。
現在他就是這樣做的。
我心裡咯噔一響。
——事情不妙了,看來,表面上與世無爭的王府果然跟朝中某派系有聯絡。
“那麼長卿大哥的意思是?”
“靜觀其變咯。”他說著,拿起信,透過燭光細細地窺視內中字樣,看過之後,說,“這個,你交給丹怡吧,沒關係。”
我心情複雜地接過信和小包,又問了一句:“真的沒什麼要緊嗎?”
他伸手點點我的額頭:“嗯,小小年紀別多慮了,當心長不高哦!”
——你的眼神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我立刻告辭,轉身就走。
他不信任我!
要麼是不信任我的能力,認為沒什麼好讓我知道的,說了也沒用。要麼是不信任我的忠誠度,認為我從趵斬或者曹學政那裡得到了好處,跟我商量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為什麼要擔心他呢,完全是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啊!
心裡一陣不是滋味,我回頭看了看周裴書房的燈光,深深地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呆在那裡玩樂了。
我沒有任何必要削尖了頭鑽進政治裡去啊!只要憑頭腦和見識考個小功名,不枉費姬山翁的教誨,以現在這樣小小的年紀能夠養活自己,就好。
——由著他們去故弄玄虛吧,姑娘我不奉陪了。
帶著這樣失望與失落的情緒,我揣起要送給郡主的東西,往她居住的飛翠樓去。
“姐姐,麻煩你替我把這個交給郡主……”我甜甜地哄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
“不行哦,郡主發脾氣呢,嬤嬤(郡主的乳母,非秦嬤嬤)連我們都不讓上樓去。”她連連擺手,又奇怪地盯著我,“你是哪個院子的下人呀,怎麼好像沒見過你的樣子?”
胡亂敷衍過去之後,我溜到郡主小樓的樓臺下,望向上方。
——唉,真好奇趵斬的信裡面是寫的啥,可惜這點道德我還是有的,不能拆開看了……還不知道周裴的妹妹長什麼樣子呢,一定也是粉雕玉琢的小美女吧!
王府的規矩蠻多,連周裴這個當哥哥的都沒怎麼見過自己的妹妹。
據他說是每年除夕時候會一起吃吃團圓飯,一張巨長的桌子,全家族裡面數得上數不上的親戚都跑來,丹怡郡主由她自己的嬤嬤抱著,坐在周裴對面。那張乖巧的小臉從來不笑,王爺問她家常,她也只輕聲轉告嬤嬤,再由嬤嬤回王爺的話。
跟社交型的周裴完全是兩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