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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片刻,楚玉眯起眼睛,藉著屋內微光,卻隱約的瞧見,在自己的床上,被子下似乎有一個人形的隆起。
楚玉沉默的看了一會,走到牆邊點燃掛在牆上的燈具,並不算明亮的黃色光線,立即充滿了整個房間,也讓楚玉看清楚了床上的人,那人整個身子連同腦袋幾乎都埋在被子裡,只露出宛如絲緞般柔軟光滑的黑髮,鋪在床上。
楚玉走回床邊,雙手環胸,淡淡道:“出來吧。”
那人緩緩的爬起來,不出楚玉所料,果然是墨香,他身上獨特的香氣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若不是聞到了這香氣,她還不會覺察床上有人。
墨香姿態慵懶的支起身子,絲被順著他起身的動作滑落,一點點的,露出光潔的頸項,圓潤的肩頭,修長的手臂,和纖細柔韌的腰身,他的肌膚姣白如玉,神情似夢非夢,狹長鳳眸之中水光瀲灩,流轉著驚人的嫵媚,伴隨著周身的異香,簡直是天生尤物。
但是楚玉並不為之所動,只是冷淡的注視著他,墨香似乎能感覺到她心中所想,咬一下嫣紅的嘴唇,眸子半垂下已是泫然欲泣,但眼淚卻不落出來,只在眼裡盈盈的含著,他輕啟朱唇,道:“公主,都已經這些天了,你當真一點兒都不想墨香麼?”
楚玉皺了皺眉,並不說話。
墨香眼睫微微顫動,一滴晶瑩的淚水便悽然落下:“墨香很害怕,墨香原本便是主人送來的玩物,除了侍奉主人,本身全無所長,倘若公主不要了,墨香不知該如何自處,公主會不會厭倦了,要把墨香送給別人?”
楚玉原想呵斥他,可是見他身體微微顫抖,已是不能自持,心頭還是一軟,溫聲道:“你儘管放心,我雖然不再貪戀……床笫之事,可也絕不會如此待你,若你實在是不願離開,有我一日,有公主府一日,便不會少了你的衣食,你就算想在這裡住一輩子,也行。”她心中嘆息,看這個情形,這墨香也是受過不少苦,才會如此沒有安全感,甚至想方設法爬到了她床上,希望能用身體爭取什麼。
好不容易打發走感激涕零的墨香,楚玉叫來侍衛,問道:“你們怎麼放他進來的?”她不是早就宣佈過不要輕易放男人進來麼?幸好這是墨香,倘若是心存殺意的人,趁她就寢時一刀刺過來……
侍衛恭敬的道:“是容公子帶他進來的,我們以為是公主的意思。”
楚玉默然片刻,點點頭,叫來侍女換過盈滿墨香體香的床單被子,終於躺上床時,已經有了倦意。
雖然心中尚有許多不解,可是倦意與黑暗一起襲來,楚玉慢慢睡去。
墨香用單薄的衣衫包裹住身體,走出東上閣時,面上還帶有悽色,可是才走入西上閣,神情便陡然一換,倘若楚玉在此,定會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此時的墨香,嫵媚的眼眸中目光平穩堅定,身軀雖然柔弱,卻似蘊藏著不可摧毀的韌性。
西上閣的隱香苑,是墨香的住所,原本與他同住的還有一名男寵,只不過此時已經離開。
走近隱香苑的主屋,屋內站立著一個人,那人背對著墨香,雪白的衣衫曳地,身姿孤絕冷峭,在黑暗之中,彷彿漂浮的冰雪。
墨香趨步上前,半跪在那人身後,道:“見過容公子。”
那人轉過身來,彎腰攙扶起墨香:“說了許多次,不管是私底下還是外面,都不要對我行此大禮。”在外是不能,在此是不必。
他的嘴角牽著柔和散淡的笑容,漆黑的眼眸幽深不可度測。
正是容止。
第一卷 春日杏花吹滿頭,誰家年少足風流 第二十四章 敬酒與罰酒
夜沉如水。
容止身後跟隨著四名侍衛,雙手端著一隻托盤,盤上放著一尊酒壺,一隻白玉杯子,五人走進了修遠居。
而門口的侍衛並未阻攔。
這個時候,桓遠還未入睡,正捧著一本書坐在燈下,表面像是在看書,目光卻無焦距,不知神遊何方,門被推開的聲音將他驚醒,轉頭一看,見容止面帶笑意的走進來,桓遠心中一沉,頓時便與這夜色一般的涼了。
容止面上帶著慵懶散漫的笑意,眼神高雅又溫柔,可是桓遠知道,這人甚少有從容以外的表情,雖然從未親見,可是他能想像,這人即便是在殺人的時候,也不會流露出血腥的戾氣。
那麼現在,他是要做什麼?
目光落在容止端著的托盤上,桓遠心頭浮現猜測,神情也警惕起來:“這麼晚了,容公子駕臨修遠居,可是有什麼吩咐?”
容止微微一笑,道:“明人不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