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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階梯上,雙手合十,有不少前來進香禮佛的人從他身邊絡繹經過,他們面上的神情或者帶著祈盼或帶著虔誠,有的衣衫華貴有地風塵僕僕。
而寂然低垂著眼眸。好似什麼都沒看到,卻又好似什麼都看到了。
楚玉停下腳步。望著人群中寂然的身影出神,直到劉子業迴轉過來,手扶著她的肩膀問:“阿姐,你看上那光腦袋了?你要是看上了。我明天就下旨……”
楚玉哭笑不得,言語勸阻,好容易才讓劉子業打消這個念頭,沒有再給山陰公主地功績簿上添一筆褻瀆出家人。
回去的路上沒什麼波折,四人乘坐秦淮河上的泊船,順著貫穿建康城的河流行駛。節省了不少的腳力。最後四人是先回了公主府。再讓劉子業與那些侍從在一起,擺駕回宮。
目送劉子業離開。楚玉才緩步返回自己的臥室,在她的房間裡,竟還站著一個“劉子業”,只是神情少了些陰戾,氣韻從容平和,然而這些細微差別也只有在明處近觀會顯現出來,房中光線昏暗,猛一看便是第二個劉子業。
那“劉子業”見楚玉回來,抿著嘴笑:“公主回來了?”他緩緩的走到屋子角落,從懷裡取出毛巾浸入水盆中,再拿溼毛巾往臉上輕抹,擦了幾遍,便還原了本來面貌。
這“劉子業”卻是容止假扮的。
雖然楚玉與劉子業翻牆偷偷外出,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防止有什麼預料之外地狀況發生,容止穿上相似的衣裳,用藥物修飾容貌假扮劉子業在楚玉房中坐著,就坐在可以讓外面人瞧見地地方,房中的昏暗很好的遮蓋住了裝扮上的破綻。一天下來,宮內護送劉子業地侍衛統領幾次從院門口走過,硬是沒發現他們的陛下被人調了包。
楚玉瞧見容止,頓時就有些躑躅,其實這件事她本不想讓容止參與進來,但是她府上會易容這種旁門左道的,也就
止一人,因而不管心裡面再怎麼打鼓,她還是在昨天止,說明自己的要求。
好在容止並沒有為難她,完全不提前些天的事,待她的態度也是從容又自然,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令楚玉大大地鬆了口氣。
容止身上穿著與劉子業相仿地黑色衣衫,這是楚玉頭一次瞧見他穿著白色以外地服色,感覺有些兒怪異,往容止身上望了幾眼,楚玉的目光才轉向他地臉龐,卻訝異的發現容止臉頰上有一小片微微的發紅,印在雪白的臉容上顯得分外的礙眼。
楚玉皺眉道:“怎麼回事?”昨天她看容止的臉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變成了這副模樣?
容止先是有些忡怔,隨即恍然抬手撫上臉頰,笑道:“公主不必擔憂,只因今日要裝扮的人不同尋常,為了力求逼真,我用了些刺激的藥物,這是修容的藥物在臉上留得太久了,傷了肌膚,我自行調製一副藥,三兩日便可復原。”
聽他解釋完畢,楚玉便不知道該接什麼才好,兩人相對站立著,相距一丈之遙,然而楚玉卻好像能聽見容止淺淺的呼吸,應和著她有些錯亂的心跳。
說安撫的話,會否太親暱,此時送客趕人,會否太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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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忐忑之際,一聲通傳解救了楚玉此時尷尬的窘境,是天如鏡前來拜訪。
來了?
那日天如鏡說要回去考慮,便再無訊息,如今看來總算是做出了決定,然而楚玉現在卻不是為了他做出決定而驚喜——
有了天如鏡這個藉口,讓容止現在走掉感覺便不那麼傷人。
楚玉正如釋重負,卻聽容止低笑了一聲,回頭看去,只見容止伸手按在腰上,解開了收束的腰帶。
容止解下腰帶後還不停手,又不緊不慢的拉開了衣裳,楚玉有些著慌,脫口問道:“你脫衣服做什麼?”
容止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的:“公主以為我是要做什麼?”
對上了他的眼神,楚玉明白自己可能又誤會了什麼,心中有些發惱,面上卻已經完全恢復鎮定,她看著容止脫下外衫,棄於地面,正等著他下一步動作,容止卻就這樣僅著單衣,緩緩的走了出去。
直到容止走出門外,楚玉才恍然他這麼做的用意,容止是在昨天夜晚,繞過所有人的耳目由越捷飛帶過來的,才能在今天一早在皇家護衛的眼皮子底下上演大變活人,倘若他現在穿著類似劉子業的外衣出去,給府上的人瞧見,也許會被有心人聯想到什麼。
容止心細如髮,連這點兒微末之處都沒有錯過。
容止身穿單衣,純白的衣料貼著他的身體,單薄的衣服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