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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走了。”
覺得自己簡直就好像是專門趕人來的,楚玉有些過意不去,陪著他並肩走,道:“今日還是多謝你了,我昔日的言語,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蕭別停下腳步,有些詫異的望向楚玉,道:“公主何出此言?”
楚玉微微一笑,道:“我說你為了搏名利而彈琴,難道我便是真正的脫俗高雅?今日這場茶話會若不是能博取盛名,我又怎會如此煞費苦心?我那日斥責你,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她小心地吐了口氣,轉身正視蕭別,真誠的道:“我其實沒有資格教訓你什麼,也請你不要再把此事放在心上了。”
假如蕭別對她如同初見那般針鋒相對,楚玉還不怕,有什麼招原樣反擊回去便是,可現在他待人態度依舊冰冷,卻偏偏對她一人有求必應,並且時不時的前來造訪,請她聽他的琴曲……這樣的蕭別,楚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楚玉有點後悔:
當初不那麼說他就好了。
蕭別沒說話,他凝望著楚玉,眼眸在黑夜裡顯得很幽深,俊俏的眉目好似封著一層冰,可是冰下卻依稀可以看見溫暖的神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低聲道:“公主,你是真個坦率地人,你坦率的承認自己的想望,坦率的去獲取,也坦率的承認自己搏名利,這是我真正佩服你的地方。我之所以如此,並不是因為你說了那些話,而是因為,你能聽懂我的琴聲。”
他換了一個動作抱懷中的琴,聲音雖然依舊冷漠,卻又蘊藏著情感:“琴為心聲,公主你可以聽懂我地心聲,這便足夠。”
楚玉完完全全的呆愣在當場,眼睜睜看著蕭別對她微微欠身,轉身緩步離去,他走得很慢,也很穩,可直到他走出大門,楚玉都沒能挽留他。
她說不出話來。
原來山陰公主,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痕跡,就刻在那人的心底,一直無法磨滅。
楚玉忍不住嘆了口氣:她要如何對那個人說,真正能聽懂你心聲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她要如何告訴那位彈琴的俞伯牙,他的鐘子期已死,現在站在他面前地,不過是一個盯著“鍾子期”皮囊,對音樂一竅不通地隔世靈魂?
雖然已經做到在名流之中揚名,可是第二天楚玉地活動與之前並沒什麼區別,依舊是進宮講故事,回府教英文。
她搏名並不是為了炫耀顯擺,而是為了今後在以喻子楚身份行事的時候,能多一份便利。
屋內放著一張方桌,兩人坐在相鄰地兩側,楚玉看著天如鏡寫完考題,拿過來檢查一番後,用硃筆勾出幾個錯誤還給他,雖然她著意刁難,可天如鏡還是靠著很強的記憶力和學習力,慢慢的提高,測試的錯誤一天比一天少。
望著天如鏡沉靜淡漠的神情,楚玉將寫著考題的紙按在桌子上,欺近他,附著他耳邊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做了什麼?”
不待天如鏡說話,楚玉又道:“我請了一個和尚。”伴隨著她“喻子楚”,桓遠“喻子遠”這兩個名字的傳播,與桓遠在一起的寂然的名字也不會寂寞,也會在短短時間內傳遍名流圈內,讓眾人都知道有這麼一位精通佛法的年青僧人。
除了冰塊很花錢外,楚玉另外一筆較大的花費,卻是花在了寂然身上,她向建初寺捐獻了一大筆錢,讓寺僧借出寂然半個月時間,以便與桓遠排演茶話會上的那一幕。
寂然本身才學出眾,外貌英俊,眉心一點硃砂更是令人難忘,除了這些外,他在建初寺內也有比較重要的地位,是被當作主持的繼承人培養的,楚玉拉攏他,其實是一個雙方互贏互惠的交易。
她以皇家成員的身份,給建初寺提供資金和勢力支援,而建初寺則派出寂然幫助她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之所以讓和尚在她的劇本里參一腳,是臨時決定,也是局勢使然,她在培養另一種宗教,試圖讓這種宗教信仰壯大,壯大到完全磨滅天如鏡所屬道家的存在。
更直白的說,她要讓寂然在皇帝身邊,取代天如鏡的地位。
天如鏡明白楚玉的意思,想要說他知道,可是楚玉這時候貼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少年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少女清雅的眉梢眼角,她清澈的眼睛裡,閃動著與文秀外表截然不同的堅定倔強,那種光輝不同於他所見過的任何人,幾乎奪走他的心神。
她不害怕他,也沒有將他當作神明看待,只是看著一個普通人,會跟他吵架,會對他微笑,威脅又利誘,還會向他拍桌子。
鼻端嗅到慵懶舒緩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