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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盡是一片漆黑,只有聚集於她眉眼的那一塊是明亮清透的,她的眉梢累著懨懨的倦意,目光卻宛如凝固的冰塊。
雖然身體很是難過,但天如鏡看著楚玉僵冷地神情,面上飛快晃過一抹不易覺察地悲哀憐憫。
慢慢地。他開啟嘴唇。張合幾下。卻忽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喉嚨裡好像破敗地風箱一般,吹過空洞的風聲,嘴唇到咽喉幾乎都是乾澀的。
發覺天如鏡有要說話的意思,楚玉連忙拿起來擱置一旁的白瓷茶杯,走過去給他灌了一口。
三日下來,她的耐心已經被焦躁消磨乾淨。最開始還能耐心將水杯放在天如鏡唇邊等他低頭沾唇,現在卻是直接硬灌,也不管天如鏡是否喝下,又或者會不會被嗆著。
冷水流入氣管,天如鏡狼狽的咳嗽,劇烈得整個人都好像要被咳散一般,可是楚玉卻僅僅是一旁冷眼觀看,就好像在看三流電影一般地冷漠。
只看了片刻。她便放下茶杯。又從懷中取出手環,三天來不知道第幾次端詳研究。
確定手環不會產生電流傷害她後,楚玉便沒少把玩這東西。她現在就算閉上眼睛,也能在腦海中描摹出手環的每一條弧線的形狀,寶石的大小,以及最細微處的形態,但是她始終無法使用。
不是她的,始終不是她的。
焦灼和疲憊真是十分可怕的東西,將她幾乎要逼得瘋狂,只餘下一點點清明記住最初地執念,卻已經沒有多餘地心力分給那些柔軟的美好的情感。
天如鏡知道楚玉是怎麼一回事,並沒有因為她地粗暴和冷漠憤怒,只是越發的悲哀憐憫。
雖然被綁縛著的人是他,可是他手中依然握著不敗的底牌,最先被逼迫到絕境的人,反而是她。
是他將她逼迫到這等境地的嗎?
如此想著,天如鏡劇烈的咳嗽之後,終於總算又恢復了說話的能力,他啞著嗓子,慢慢地道:“……是不可能的,你是不可能使用神物的。”
這也是三天以來,天如鏡頭一次主動跟楚玉說手環的事情,楚玉冷冷抬起眼,等他的下文。
“想要使用此物,必須得到現任執掌者的承認。”天如鏡艱難地道,之前嗆著水,他的氣管中依舊火辣辣的,每說一個字,從肺部到咽喉,都帶動起一陣痛楚,“又或者,殺了我,再等三年,神物便自然無主,聽憑驅策。”
他說的兩個條件,都極難達成,手環的現任執掌者自然是天如鏡,他堅持了這麼久,又怎麼可能願意幫她?而三年光陰,她更是等待不起。
她可以晚三年再回家,可是三年之後,容止只怕已經化作一堆枯骨。
楚玉沒懷疑天如鏡所言是否虛假,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必要編造什麼謊言來騙人,縱然編造
會提出殺死他這種自尋死路的辦法。想了一會兒,“你告訴我這些,是為著什麼?”
這三日來,她已經費盡口舌,就連那所謂的天書不過是歷史記載這件事也一併說了,目的無非便是希望軟化天如鏡那固執的心念,可惜天如鏡縱然是聽了這些,也沒有如何動搖。
他修煉了三天的如封似閉,若非有所圖謀,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破功。
天如鏡垂下眼簾,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淡薄浮雲上飄過的微風:“我想了三日,想通了一件事,你最初應當不是為了容止而來的,以容止的智計,不該是用這等手段,也不會讓你出面,你挾持我,最初應是為了另一件事。”
楚玉面無表情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並非為了容止。”她原本是為了自己,可是現在容止的昏迷,已經讓她改變了第一目標。
既然被看出來了,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天如鏡沒有看楚玉,他依舊看著地面,低聲道:“那與容止是不相干的,是嗎?”
“是。”
“你想從此間脫身?”
“是。”
“遠走他方?”
“是。”
“再不回來?”
“是。”
“平淡度日?”
“是。”
“倘若我應允你這個,你是否願意放棄容止?”
“……”
楚玉險些慣性地脫口而出“是”,好容易艱難地咽回去,但是不可否認,天如鏡所說的,對她而言擁有莫大的誘惑力,就算是細細思索之後,她也很有答應的衝動。
天如鏡看著他,慢慢地道:“我想過了,你是否活著,對大局的影響並不大,但是容止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