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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難過之處,跟著楚玉學認字以來,他知道的越來越多,便越知道自己的無能,雖然有一身可怕的力氣,可是除了能聽命挖挖洞外,楚玉遇到麻煩時,他什麼主意都沒法想出來。
因為這,本來就不多話的阿蠻越來越沉默,越來越不起眼,幾乎恨不得將自己縮在自卑的角落裡,平常別人叫他做什麼他都去做,就連流桑都能指使動他,但是面對這些想要硬闖楚園的外來人,他卻倔強地抿起嘴唇,難得表現出了一步不退讓的強硬。
楚玉走近瞧見這一情形,卻沒有招呼阿蠻。更沒有打擾入其中,反而拉著桓遠後退幾步,站在一處阿蠻瞧不見的轉角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她忽然偏頭低聲問桓遠道:“你說,我是不是一個非常糟糕地人?”
桓遠訝然道:“何出此言?”
楚玉眼睛轉回去,依舊盯著阿蠻,淡淡道:“我自以為對你們每個人都很好,其實不過是我自以為是罷了。阿蠻在這裡過得並不快活,我做什麼都不帶上他,不需要他的時候便將他撂在一邊,因為我下意識裡覺得他頭腦簡單。不是可以順暢交流的物件,可是這樣想著的我,豈不是更加的自私自利卑鄙可惡?”
桓遠微怔,卻聽楚玉繼續道:“我與你出門。卻將他一個人丟在家裡,這種軟性的傷害比直接的辱罵更可怕,我將他帶在身邊,卻又讓他孤獨一個人。以前流桑在的時候還好,可是現在流桑走了,他便徹底的孤單起來。”
阿蠻在難過。在自卑。是地。可是這何嘗不是她造成的?她無意中的冷落給了他這麼一個印象,讓他覺得自己是很沒用的人。當初那個在山陰水邊明澈純淨,宛如野生動物一般充滿活力地少年去哪裡了?
他的眼睛依舊如同琥珀一般剔透,可是卻蒙上了一層憂傷,那種充滿野性的天然生機彷彿被消磨殆盡,她把他帶回來,除了給他吃的,還給了他什麼呢?
當初地阿蠻也許比現在還要笨,可是卻比現在快活許多。
楚玉靜靜望著阿蠻,桓遠則靜靜地看著楚玉,目光化作他自己瞧不見的柔和,他忽然覺得移不開目光,彷彿不論什麼都不能轉移他看著這女子的心願,在他看來,楚玉完全沒必要考慮阿蠻的心情,那不過是府上養著地一個下人,但是她這樣認真自責著的模樣,不知為何卻有一種別樣的動人之處。
阿蠻攔在門口,只要那官員敢叫人過來,便輕輕一推給推出去,他力量奇大,幾個隨從都被推得踉蹌後退,他自己卻紋絲不動。他心裡沒有別地心思,只想著絕不能讓這些人進門,一直守著等到楚玉回來,這時卻聽見上空傳來冰冷地人聲:“你為什麼不索性關上門呢?”關上門,把不想見地人擋在門外便好。
阿蠻一愣,抬頭望一眼坐在側面牆頭的花錯,隨即下意識道:“我忘了。”想了想他又搖搖頭道:“不關門,萬一他們砸門怎麼辦?”要是門被砸壞了,還得讓楚玉重新花錢修理,倒不如他自己辛苦一些,守在這裡。
花錯緊繃著地臉容難得被逗笑了一次,他眼風朝楚玉藏身的地方一飛,對那官員道:“楚園的主人回來了,你若是找她有事,便可對他說出來意。”
順著花錯眼望的方向,那官員也看了過來,正瞧見楚玉與桓遠,連忙氣急敗壞道:“你來得正好,你們家的家奴怎地如此無禮?”
既然被花錯叫破行藏,楚玉只有牽著桓遠站出來,走近那官員,笑道:“那不是我的家奴,是我的家人,我若是不在,他便可代我作主,請閣下莫要弄錯了。”
走到門前,她衝阿蠻笑了笑,才又一次轉向那官員道:“本人便是戶主,請問閣下來意為何?”
官員先是給楚玉滿不在乎的說辭給驚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呼吸幾下平復怒火,過不久神情轉為平和道:“請問閣下是否名作桓遠?”
楚玉朝桓遠偏了偏頭:“找你的。”說著她後退半步,讓桓遠上前去交涉,自己則在一旁拉起阿蠻,小聲地鼓勵:“幹得好,不過下回不要一個人擋在門口,萬一發生什麼危險怎麼辦?我教你啊,你看,牆頭上那個穿紅衣服的是我們家的食客,這個時候應該是盡情利用他的時候,要壓榨乾他的全部剩餘價值,有什麼事吩咐他來做就好。”
什麼亂七八糟的?
楚玉的聲量雖小,但對於練過的花錯而言,卻還是能聽到的,他臉黑了下去,不過想想他確實是白吃白喝的食客,也沒辦法在這方面反駁什麼,只有跳下牆去,暗道下回再不理睬門前閒事。
隨口刺走了花錯,楚玉才專心觀看桓遠那邊的情形,可聽著他與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