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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一聽觀滄海說了容止的情況,便立即想起來,當初天如鏡答應她救昏迷的容止,給容止餵了兩粒已經有至少三百年以上歷史的解藥……她當初的擔心顯然沒錯,看這情形,那解藥果真是過了保質期。
簡單地說,就是容止吃錯藥了。
楚玉吞吞吐吐地告知觀滄海其中原委,後者愣了好一會兒,嘴角才浮現古怪的笑容,須臾之後化作放聲大笑:“居然是這樣。”
他一邊笑一邊道:“容止只道是那天如鏡做了什麼手腳,眼下卻是去找那天如鏡去了。只不過,我聽說南朝換了皇帝后,天如鏡也不曉得去了何處。”
自然,去找天如鏡的容止,也一樣不知所蹤。
也許容止會找到天如鏡,得到徹底解決問題地辦法,也許他就算找到了天如鏡,也不能改變現狀,又或者他甚至沒法子找到天如鏡——這一點可能很小。
但是。這些都與她沒有關係了。
她是楚玉,是隻屬於自己的楚玉,現在不管容止做什麼,只要不干擾她的生活。那麼都與她毫無干係了。
楚玉微微一笑,朝觀滄海道了謝,便跳下馬車,才一下車。她便瞧見楚園門口的三個人影,其中最矮小的那個風一般地衝過來,一下子撞進她懷裡,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她的腰。
楚玉低頭輕撫流桑的頭髮。復又抬頭望向門口,桓遠站在門口,手中提著一隻燈籠。散發出昏黃柔和的微光。蹲在一旁的阿蠻。則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些人,都在等著她。
拉著流桑。楚玉慢慢地朝門口走去,面上緩緩綻放出歡欣地笑容。
把楚玉送到了家,馬車卻沒有著急離開,觀滄海坐在車內,嘴角浮現一絲古怪的笑容,他靜靜傾聽楚玉越來越輕快的腳步,聽她踏入楚園之內,連同其他幾人關上大門。
春天的夜裡,也吹著旖旎地風,觀滄海伸手探出車簾外,感覺春風輕吻上他的指尖:“嘿,我雖然甚少騙人,可近墨者黑,近了那麼多年的容止,我胡扯起來,還是頗有幾分模樣的。”
“你說,是也不是?”
微不可聞地低語聲在車內迴盪,很快便被透入車中的輕風吹散,而回答觀滄海的,只有一片彷彿悠長深遠的靜瑟。
確定了車中人地身份,更確定了觀滄海與自身無礙,楚玉也終於放下懸著的心,便在自家宅院內,悠哉悠哉地過日子,偶爾心血來潮了,便又去假扮觀滄海的侍女,去參觀本朝太后馮亭地求學現場,這可是在別處想看都看不到地。
對於馮亭,楚玉並無多少怨懟之情,畢竟她除了讓人打暈她,並沒有對她造成實質地傷害,再加上是她窺視她身份在前,如此一想也算扯平,反正事情已經過去,再記恨也是無濟於事。
跟著又旁聽了好些天,楚玉開始逐漸能聽懂兩人花花草草的暗語,但是她無心於此,常常是聽了幾句便自顧自地神遊天外,相比之下,馮亭地專注讓楚玉自嘆弗如,她向觀滄海請教時,那種肅穆認真的神色,讓她的眉宇之間彷彿籠罩了一層動人的光輝。
馮亭雖然來到洛陽,但是並不擔心北魏首都平城那邊會發生變故,因為她在先帝葬禮上往火中的一跳,極大程度地鞏固了她與現任小皇帝的地位,獲得了朝野上下的支援。楚玉現在看來,馮亭那一場火蝴蝶的大戲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增加政治籌碼,可是即便是做戲,一個地位尊貴年輕美貌的女子,敢豁出去一切跳入烈火之中,這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氣果決和剛強。
楚玉自問並無這樣的膽略。
除了馮亭這邊水落石出外,結合多方面收集來的訊息,楚玉也弄明白了寂然那邊的前因後果,寂然與王意之在擊退了容止部下的又一次追殺後,藏身在北魏首都平城的一間佛寺之中,正巧遇上了前來禮佛的馮亭,彼時馮亭已經是太后,她替寂然解決了被追殺的後患,並且讓寂然在佛寺中好生養傷。
這麼一養便養出了問題,一個太后,一個和尚之間竟然生出了一些若有若無的曖昧,雖然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可也足夠讓寂然羞慚欲死,因而傷勢才愈,寂然便請求離開平城,馮亭自知在當前情形下,兩人的身份絕無可能,她是個剛強不輸男子的人,更不會為了一點點情意失去理智要死要活,便讓寂然來了洛陽,在白馬寺中得到重要地位。
而之後馮亭因為要請觀滄海而前來洛陽,請不動觀滄海,在此停留向他求教,想起寂然,又去白馬寺拜訪了一次,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又恰好被楚玉給瞧見。
這其中並無陰謀,也無詭計,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