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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你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容止沒有回他,甚至沒有朝他瞥一眼,只一直凝視墨香,墨香掀開斗篷,便緩慢低下身,想要行禮,他的行動似是極為不便,連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做起來都好似千難萬難。
容止這回終於沒有繼續靠著馬車,他輕輕往前踏了一步,扶住正要下拜的墨香,低聲道:“苦了你了。”
縱然沒有人跟他細說前後,他也能大致猜出來事情的經過:他讓墨香負責執行他的計劃,但是因為楚玉所做決定產生的意外。導致花錯地想法改變,為了制止墨香,花錯將墨香囚禁了起來,並摧毀了他一切與部屬聯絡的途徑,但墨香還是想方設法逃了出去,並直往江陵找到於文,也就是宇文雄,向他請求武力增援。以應付因為花錯胡亂插手而產生的亂局。
雖然只帶了一百人。但是這一百人個個都是嫻熟弓馬慣於廝殺的猛士。馬上馬下皆可殺人,縱然是在千軍萬馬之中,亦可如利箭般突圍。
江陵那邊墨香請出來宇文雄,讓他們趕來建康,而楚玉等人此時正遭受到宗越的追擊,正好趕上給他們解圍。
這一遭的功勞,卻是要算在墨香身上。
容止猜的與事實幾乎相差無幾:墨香被花錯打暈後。便被他關在建康城一座空宅子裡,僱了人看守著他,墨香不似花錯那樣身具武力,他想盡辦法逃出囚牢後,發現已經失去了與部屬聯絡的渠道,不得以只有一個人隻身前往江陵求救,他先天體質柔弱,身無分文。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甚至還有歹人打上他美色地主意,為了自保,他自毀容貌。歷盡艱險方至江陵,見到於文雄。
而趕來建康地途中,雖然宇文雄見他身上帶傷,勸他不要同行,但是墨香還是以他在比較容易判斷局勢地理由堅持一道前往,一路折騰又讓他受了不少罪,但是不管多麼痛苦吃力,墨香卻咬緊牙關,從不叫喊,完全沒有拖慢黑騎的行進速度,硬是以孱弱的身軀支撐過了這段路途。
幾日來,他已贏得了宇文雄以及一百黑騎的敬意。
墨香吃的苦受的罪,他不打算說,容止也不打算問,他扶起來墨香後,那雙足以奪去人心志的眼眸看了他一會兒,便放開他後退兩步。
接著,容止抬起雙手,正了正衣衫,彎下腰,端端正正地朝墨香做了一揖。
墨香挨餓受凍時,並沒有後悔,他自毀容貌時,也不曾遲疑,可是面對容止這一禮,他卻忽然慌亂失措起來,連忙想躲開容止正前方,但是他地肩膀被身後伸來的一雙大手穩穩地固定住,硬是讓他受了這一禮。
一直等容止重新直起腰來,宇文雄才放開墨香,道:“這是公子的心意,你受得起這一禮,不須避開。”
縱然宇文雄這麼說,墨香依舊惴惴道:“但是我還是沒辦成公子交代的事……”
容止輕笑著打斷他,道:“墨香,成事在天,非你之過。”
幾乎在同時,站在三四丈開外的楚玉輕笑一聲,伸肘捅了捅桓遠:“哎,你有沒有覺察到,那傢伙方才行禮的樣子,很有你的幾分架勢呢?”桓遠一直是這樣端方嚴謹,禮數周到的樣子,卻不料今天能在容止身上看到相似地動作。
雖然還散著頭髮,只正了衣,沒有正冠,但是這對平素居高臨下地容止而言,已經是極大的誠意了。
桓遠見楚玉還笑得出來,忍不住訝然道:“公……”主字還沒吐出口,他便見楚玉明媚的眼眸帶點警示意味地眯了一下,隨即想起來正確的稱呼,漲紅了臉蚊子叫了一聲:“楚……玉。”
頓了一下,他說話才恢復正常:“墨香詐死,該是容止授意,你怎的好似並不生氣?”
楚玉偏頭想了想,笑道:“我生什麼氣?”
楚玉沒有氣,桓遠心中卻有,他幾乎忍不住要脫口而出質問:“你就這麼喜歡他?喜歡到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有直覺地感到自己沒有立場這麼問,只閉口不言,面色微沉。
見桓遠有點變了臉色,楚玉心說不逗他了,又笑了笑道:“其實,我心裡早就隱約知道,容止手裡拿著什麼我不知道的倚仗,但那是什麼,我卻不怎麼曉得,今日總算是略知一二。”
楚玉偏過頭,看著依舊對墨香說話的容止,神情晃過一絲恍惚,低聲道:“我是怎麼打算的,你待會便會曉得了。”
容止對墨香說完話,便讓宇文雄率眾退至一旁,他邁開腳步,來到楚玉跟前,道:“公主,能否借一步說話?”
楚玉卻沒有像對桓遠那樣糾正他的稱呼,只淡淡道:“有什麼事便在這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