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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做餌架勢馬車離開的那人外,碼頭上還留下一個人,他從碼頭邊抬起一隻竹筐,裡面盛裝著滿滿的積雪,船隻開動之際,那人也從筐中舀起冰雪,一邊仔細倒退,一邊掩蓋碼頭附近雜亂的足印。
沒過一會兒,碼頭邊上便好似沒有人來過一般。
那人一邊撒雪一邊後退,一直灑到了方才馬車停下來地地方時,又從身後抽出一根枝條,馬車在這裡停下來過,難免會有些不一樣的痕跡,他要做得更仔細些。
正打掃著,他看見皚皚白雪之中,遺落著兩粒顏色鮮豔的紅豆,好似兩粒心頭滴落的血珠,凝在這寒冷的冰雪間。
他撿起來紅豆,抿了抿嘴,有些不安。
原本在碼頭上的幾人負責划船,寒冽的風吹得他們粗糙的手發紅,也沒人節省氣力,船隻本就順水而下,如此順水行船更是一帆風順,不多會兒,船隻便行駛了大約半里距離時,陳白緊繃的面容稍稍放鬆,他走上船頭,背對著冷冽寒風吹來的方向坐下,這才有暇細細思量之前安排地得失。
忽然間他聽到有腳步聲走近,偏頭一看卻是楚玉走出了船艙,連忙起身施禮,楚玉擺擺手,嘆了口氣道:“你不必如此恭敬,照理說我還要謝你救我一命才對。”
陳白肅然道:“主子千萬不要如此,小的擔當不起,這一切是公子安排巧妙。”他的智計,也幾乎都是容止所教的。如今為了容止而施展,正是再恰當不過。
楚玉笑了笑,道:“我自然知道,但他是他,我是我,你救了我,我怎可不向你道謝。”
陳白不敢居功,只道:“此際還算不上週全,須得再過幾日,到別處安頓下來,再做打算。”
楚玉自知在這方面遠不及陳白,很虛心地請教:“那麼在你看來,應該前往什麼地方?”
陳白略一思索,苦笑道:“究竟何去何從,在下也沒有定論,只不過,我怕只弄那麼一個幌子,不能騙過他們。”
船行半日,陳白便讓楚玉棄船登岸,改走陸路,而船隻則由兩人繼續操漿向前行去,連施了兩招金蠶脫殼,陳白這才稍微放心,他與楚玉一行來到最近城鎮,買了馬匹馬車,繼續踏上行程。
對方就算識破他第一次金蠶脫殼,心神放鬆之下,只怕也會沿著水路追去,朝東南而去,不會懷疑他們又一次改了道。
一路上飲食簡陋,休息也沒個囫圇,但楚玉只一言不發地默默忍耐,就算稍有不適,也隱藏起來,以免拖累大家。
楚玉等人朝溫暖地南方跋涉,為了避免在官道上遭到馮亭追殺,他們儘量走地山路,可是約莫兩日後,那一身夢魘般的紅影,再度出現在他們眼前。
二百七十七章 春來發幾枝
是半山腰的一道狹窄山路的路口,花錯蹲據在前方的豔麗的紅裳已經染上了風塵之色,劃破些許口子的衣襬自他身體兩側垂下,蓋住石上殘雪。
他指尖拈著一粒鮮豔的紅豆,面上的冷冽混合著疲色,雖然楚玉等人逃跑很辛苦,但他這個追殺的顯然也不大舒適。
可是不管如何,他追上來了。
他是怎麼找來的?
一行人面面相覷,楚玉無力苦笑,陳白麵色如死。
陳白所擅長的,便是籌劃排布,至於武力方面,實在不是他的強項,眼見著花錯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心中一片絕望。
雖然這樣絕望著,他還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反手將楚玉往後一推,陳白拔出腰間佩劍,朝花錯迎了上去,口中猶道:“請您快逃。”
片刻功夫,他已下了決定,用自己的命阻花錯一時半刻,但是他實在沒有自信能阻攔花錯多久,至於他死後的事,他實在無能為力。
花錯毫不在意地彈開紅豆,反手拔劍朝陳白劈去,眼看著劍風臨面,陳白正待閉目等死,忽然一道黑色身影從眼前晃過,定睛再看,卻見是阿蠻握著一把黑色短槍,擋住花錯的長劍。
阿蠻頭也不回地大叫:“你快點帶楚玉走!快走!”第二句話還未說完,他的話音忽然一滯,緊張地招架花錯刺來的長劍,再沒說話的閒暇。
陳白左右看看,確定花錯是隻身前來,並無其他追兵,他牙一咬,轉身朝楚玉一揖。道:“請您隨我走。”不能浪費了阿蠻爭取來的這片刻時間。
阿蠻固然神力驚人,可是花錯這幾年不斷苦練,尤其他的劍術還得容止指點,闖過了瓶頸,更是大有進步,反觀阿蠻卻彷彿到了某堵牆之前被擋著,此番打起來,花錯卻還是在阿蠻之上。
只不過幾劍功夫。花錯的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