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遜色。”
鍾年年如水的盈盈目光不由得晃動一下。因著容止的話語。彷彿又回到了七年前,那時候她家道中落。父死母病。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是弟弟,才五歲。甚至都不太懂事,更別說支撐起家業了。
那時候,面對眾多的債主,鍾年年唯一地選擇是嫁給一個有錢地富商做妾,那富商年紀大得可以做她的爹還有餘,身子足有兩個她那麼寬。
花樣年華地少女正是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和幻想地時候,有哪個女子願意面對這樣悲慘的未來?可是鍾年年那時候沒得選擇,她只能一個人跑到附近地湖邊,一邊哭一邊唱歌,從小她就喜歡唱歌,只有在唱歌的時候她才能忘記煩惱,可是她唱著唱著,淚眼模糊得完全看不清楚時,忽然聽到有水聲接近,隨後一把十分柔和,可是卻又好像無異於天神一般的聲音響起:“你唱歌很好聽。”
這是容止跟鍾年年說的第一句話。
“我想讓你為我辦事。”
這是第二句。
“你家中的欠債和你的弟弟我會顧全。”
短短三句話,打動了鍾年年的心,她勉力的擦乾眼淚,看到的那個人便是現在坐在她面前的少年,雖然容貌有些改變,神情也更為柔和,可是那種掌控一切的無形力量,從過去到現在,沒有絲毫的變化。
思緒飄飛了一會,鍾年年的神智才回到當下,她望著容止,忽然一笑:“在見著公子之前,我原本有許多話要對公子說,可是見著之後,忽然覺著什麼都不用說了,公子分明胸中早有定計,我又何須多言?”
容止依舊似笑非笑的,他站了起來,緩緩朝旁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淡淡的道:“鍾年年,明日即刻離開建康城,你回去稟告她,早則半年,遲則一年,我便會返回,讓她再接著支撐些日子。”
聽他語氣轉變,鍾年年知道是吩咐正事,神情一凝轉為肅然:“是。”頓了一頓她遲疑著問,“那麼,要不要對公主……”
“不要動她,公主之事,我自有計較,你無需插手。”
“是。”
鍾年年躬身下拜,當她再直起身子時,容止已經走得很遠,他如雪的背影在銀白色的月光裡幾乎融成一片,彷彿連線著天空與地面。
鍾年年小心的舒了口氣。
次日楚玉在公主府一醒來時,接連傳來的三個訊息便打得她暈頭轉向,頭兩件事是連著的:
第一,桓遠昨天在楚園被鍾年年給藥昏了,直到今晨才被救起,而楚園內的所有僕人守衛都被放倒,無一例外。
第二,鍾年年藥翻了桓遠之後,竟然好像強盜一樣席捲了楚園裡
錢的貨色,甚至包括王意之幫楚玉寫的那一帖《將進天天方矇矇亮的時候出城。
楚玉聽桓遠稟告訊息時幾乎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鐘年年難道不是女間諜麼?怎麼這麼沒有職業道德?還是說她兼職幹強盜?
太……粗暴了。太囂張了。
楚玉愣了半晌,才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一個字:“追!”桓遠才要去執行。卻立即被楚玉叫住,“等等,不要動用公主府的力量,而是以喻子遠和喻子楚地身份去追,透過官府這一層。”
桓遠匆匆的離開後,楚玉才接收到緊隨而來地第三條訊息,這條訊息是花錯遣府內的下人來轉告的:“阿蠻病了。”
自從見識到了阿蠻的天生神力後。楚玉就打心裡的認為他簡直好像一架人形戰車,與傷病這種東西是萬萬扯不上關係的,聽說阿蠻病了反而有點稀奇,便連忙穿衣去看。
楚玉最初僅僅以為阿蠻生的只是咳嗽感冒之類地小病,可是看到人的時候,才明白自己的認知是何等的錯誤。
楚玉看到阿蠻時。他正躺在床上,一直昏迷著,儘管他肌膚黝黑,可是楚玉還是看出來那黑裡透著滾燙一樣的暗紅色,他的頭臉身上冒出汗水,溼了身下地被褥,即便在昏迷之中,他依然不時發出輕微的呻吟,可見現在他十分的痛苦。
楚玉一陣愕然,轉頭問花錯:“怎麼回事?”
花錯攤了攤手。一臉你問我讓我去問誰的神情。道:“我怎麼知道?今早我來叫他過招,開啟門便看他是這副模樣了。”
楚玉伸手摸了一下阿蠻的額頭。只覺得觸手之處滾燙無比。熱得超乎想像,以楚玉所知。假如一個人腦子裡高熱過久,會把腦子燒壞,有部分白痴就是這樣煉成的。
雖然阿蠻智商本來就不太高,但是總歸還是有的,假如把那點不算多的智商給燒沒了,楚玉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