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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絕不能忘記自己肩負的職責。
縱然偶爾會難過得不知道該如何呼吸,也不能阻止他的決心。
心志單純的人,一旦決定堅持某件事,便會比石頭更執拗。
楚玉聽了天如鏡的話,神情動了動,卻沒有回頭去看他,只繼續朝何戢所率領護衛包圍的馬車走去,馬車邊還站著越捷飛,雖然在這個“護送”陣容之下,越捷飛已經沒什麼用處。
楚玉看了越捷飛一眼,嘴角溢位冷笑:“你也是盡忠職守嗎?做得真好。”
越捷飛一怔,面上隨即浮現愧色,楚玉不再看他,徑直上車,隨後,她抱緊自己,好像很冷一樣。蜷縮著坐在車內。
車廂壁上有一層柔
毛皮,但是楚玉依舊覺得冷。
為什麼連劉子業都不曉得的隱秘之事,天如鏡卻會知道?楚玉不需要詢問,便知道是越捷飛在其中搭的橋樑。
縱然做得如何隱秘,但是越捷飛是貼身保護她的人,兼之武藝高強防不勝防。因此想要得知這件事,並不困難。
楚玉沒有去追究越捷飛是什麼時候探知此事以及什麼時候告訴天如鏡的,已經成為了定局的結果,再去追究過程,是一件很無聊地事,她現在應該把心力放在前方,而不是向後看。
但是……
楚玉低下頭,更用力地抱緊自己:劉子業離心。越捷飛背叛,天如鏡出手,何開始報復。原本還算緩和的局面,一剎那間變得劍拔弩張,從前勉強算是同伴,以及不是敵人的人,也都站在了她的對立面,讓楚玉一時間有四面楚歌之感。
縱然在外面表現得十分剛強,但一下子陷入這樣的境地,楚玉還是忍不住生出了軟弱的情緒:要是容止在就好了。
明知道他不是好人。明知道他……可是在這一刻,她第一個想起來的,竟然依舊是容止。
想起容止,楚玉陡然從悵惘的迷霧中驚醒過來:容止現在還是生死未卜,甚至地,他的處境有可能比她更危險。她怎麼能只想著依賴他?
楚玉深吸一口氣,抬起兩隻手,輕輕拍打自己的面頰:“楚玉,堅持住。”
她力氣不大,手掌與臉頰接觸,發出輕微卻清脆的聲響,一聲聲慢慢重疊。
楚玉,堅持住。
楚玉。堅持住。
……這個時候,要化身鋼鐵,不可摧折。
要活下去,要再見到容止。
鶴絕拿著一張看起來還很新的小羊皮地圖。順著地圖上的標識,找到了隱藏在密林裡的山洞洞口,他毫不猶豫地走入洞內,在長長一段時間的漆黑後,又看見了光明。
但是這光明裡,卻多了一重妖異的火光。
往日清淨祥和的桃花源,此時化作一片人間地獄。
烈火席捲了一切,肆無忌彈地焚燒著一切可焚燒地事物,雜草,樹木,屋舍,以及,人。
火海中,唯一響起的,是灼燒的聲音,火中的人都一動不動地躺在地面上,似乎是早已死去。
唯一不曾被灼燒的,大約便是山洞出口附近方圓二十多丈,因為附近的可灼燒之物都已經被剷除清理掉。
在出口側面地不遠處,安然地做著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少年的容顏秀麗至極,神情從容至極,縱然眼前是一派淒厲的景象,但少年卻彷彿安坐在青青翠竹中一般,那麼的清雅。
他面前擺放著一隻酒壺,手中端著白瓷杯液體半滿,舉杯在唇邊碰了一碰,也許只是讓酒液堪堪潤溼嘴唇,少年便轉過身來,望向鶴絕。
四周都是火光,可是少年的漆黑的眼睛,卻宛若無底的黑洞,將這些光芒一絲不剩地吸收,只留下純然的漆黑,漫開來無邊無際的夜色。
此時尚是白天正午,鶴絕卻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無盡之夜,他陡然心中煩亂,開口打破兩人間的沉寂:“容止,你想法子把地圖送到我手裡,便是要我來看你放地火?你找我來,就不怕我殺了你?”
容止微微一笑,十分從容的漫聲道:“鶴絕,我們做一筆交易吧。”他意態悠閒,嘴角的微笑,卻透露出些許引誘之意。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八十章 明裡修棧道
輛馬車公然進入公主府。
一輛馬車飛快駛出江陵城。
一輛馬車緩緩地馳往首都建康。
也有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越過南宋北魏的分界線。
四散的,洶湧或脈脈的明波暗流,因著不同的理由和願望,循著各自的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