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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下她緊緊地摟住容止。兩人之間幾乎一絲空隙也沒有地貼著。
楚玉的臉有些發熱,除了那次醒來不能自主外,她從未以這樣曖昧的姿態,擁抱著一個異性,身體好像連在了一起似地,可是現在容止體溫很低。她要是不抱著他睡,只怕他挺不過今天晚上。
你抱著的是一個南瓜。楚玉這樣催眠自己,但是這個世界上哪來這麼雪白秀麗的南瓜?好在過了一陣子倦意漸漸湧上來,才緩解了她滿身的不自在。
半夢半醒裡,楚玉感覺自己心口好像有什麼軟軟的化開,好像暖洋洋的春水,無聲無息地銷蝕著心臟周圍的樊籬。
可是這感覺很舒服,她竟然不想去抗拒。嘴角帶著一絲微笑,楚玉進入夢鄉。
山崖下沒有隱居高人,沒有武功秘籍,但是有一個容止。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明。清透的晨光投入巖洞內,空氣裡帶著露水的溼意和寒意。楚玉張開眼睛,只覺得全身很不舒服,想要動一動,一動之下卻發出慘叫聲:“好痛!”
因為空間太小,她連睡覺都不敢大意,睡姿很是扭曲,而兩隻手又要僅僅抱著容止,其中一隻手伸到他身體下壓了一晚上。
睡姿不對的後果便是現在這樣,楚玉只覺得全身好像被水泥糊了一般無比僵硬,骨頭好似被壓得變形,每動一下就痠痛難當,忍不住痛叫出聲。
雖然很疼,但是楚玉知道不能停下來,咬著牙繼續下去。她生前在書上看過這個狀況,因為長時間維持壓迫的不正確姿勢,導致身體骨節輕微錯位,只要正常舒展一下身體便好。
慢慢的從容止身下抽出手,再小心地伸展手臂,活動腰脊,伴隨著骨節咯吱咯吱的響聲,一連串的慘叫後,楚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舒服一些了。
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楚玉朝身前看去,卻瞧見一雙笑吟吟亮晶晶地眼睛。
容止醒了。
呆愣了一會,楚玉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聲音吵醒了容止,她臉上微微發燒,別過頭去。
剛才她叫痛地時候,臉都皺起來了,會不會很難看?
等了一會不見動靜,楚玉再調回目光,容止的臉容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蒼白,但是手底下的溫度卻稍微升高了一些,不再冷得好像死人。
意識到自己的一隻手還箍著容止的腰,楚玉連忙鬆手放開,扯了扯嘴角,算是對他笑:“你醒來了?”
瞧見身上衣衫,容止便知道昨夜發生的事,他看了一會,沒有說什麼,只淡淡的笑了笑,一手支撐著身子坐起來,順便也扶著楚玉坐正。
容止將衣服還給楚玉,也和楚玉剛才所做的一般,在小範圍內活動身體,舒展因為睡姿壓迫的筋骨,身體裡發出骨節的聲響,楚玉方才嘗試過,光聽聲音便知道絕不好受,但容止面上卻一直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扭正骨節,容止又低頭處理足踝處的傷,經過昨夜,傷處已經收口,但是並未癒合,慘白的肌理間隱約可見森森白骨,楚玉只看了一眼便不由移開了視線,抬眼卻見容止一臉春風,好像那不是他的腳,也沒有那麼眼中的傷。
楚玉不舒服的搓了一下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雖然已經知道容止有笑對疼痛的毛病,已經不像第一次看到時那麼感覺駭然,但還是覺得很是怪異,忍耐了一會沒忍住,她終於忍不住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笑?眼下沒有旁人,在我面前,不必還如此偽裝吧?”
容止微微一笑,道:“只怕不能從命。”他瞥了楚玉一眼,她距離他很近,眼眸之中滿是真摯關切,她溫熱的呼吸綿綿的傳了過來,就彷彿他今天睜開眼睛時一般,其實他早就已經醒了。
撕下衣服包紮好傷口,他又輕聲道:“我從小不為父親所喜,小時常常惹他發怒捱打,我生相有幾分肖似亡故母親,倘若我捱打時笑,便會讓他想起亡妻,下手輕一些,甚至不再打我,時日長久,便慣出來這個毛病,我還學會如何笑得更像母親,也算是自保的手段。後來雖然不再捱打,但是這毛病卻始終沒扳過來。”好在並不是什麼太壞的毛病,他也沒往心裡去。
這並非是什麼偽裝,而是已經深深種植入骨頭裡的一種本能。
他語調平常散淡,可是楚玉聽了卻心頭一酸,她原以為是他在痛的時候笑是戒心太重或天生變態,卻忘了,世界上沒有多少人,是願意在該喊痛流淚的時候還一直沉靜微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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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成什麼樣子,才能讓一個小孩子必須用這樣的方法去逃避?
見楚玉怔怔的望著他,目光之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