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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希冀之色朝他望來的眼眸中,隱含的那抹陰暗並未逃過祁溟月的雙眼,唇邊揚起了笑,他端起身側之人面前的酒盞來,“怎麼 會怪罪,昨日在大殿上不也說了嗎,站在眼前的已不是當年的祁漣朔,只是連朔罷了,溟月又怪些什麼。”
御用的酒盞握在了祁溟月的手中,在他身旁,那身著皇袍玄衣之人卻未有任何表示,仍舊漫不經心的舉箸吃菜,甚至還添了不少放在了祁溟月的碗中,能得君王如此厚待的太子能有幾人,不被猜疑已是不錯了,那狂傲無情,對誰都不會手軟的男人竟對祁溟月寵信至此……
連朔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垂下的眼遮住了眸中的神色,從前便是如此,屬於他的寵愛被祁溟月搶了去,屬於他的太子位也落在了祁溟月的身上,耀眼出眾的容貌,揚名天下的智慧,被大臣們稱頌的能力,憑什麼祁溟月就能得到所有的一切?!
將酒盞放了下來,他抬起眼,“連朔還記得當時,年少無知,想要那太子之位,真是做了不少錯事呢,而今知錯了,不知太子殿下是否真的不再介懷?”
看來今日連朔真是要做些什麼才肯罷休了,祁溟月往身旁的祁詡天望了一眼,父皇至始至終都如置身事外一般,顯然這場戲是讓給了他了,垂首對著連朔,他淡淡問道:“看來要連朔相信我的話可不是易事啊,不知你想要如何?”
這話一出,原本低低的私語聲頓時弱了下來,連慕希似乎終於覺出了氣氛不對,扯了扯身邊的人,“連朔你是不是喝的多了?總提起那些做什麼,而今你可是我安煬的人,同蒼赫的過往都是舊事了,可別對太子殿下說什麼無禮的話。”
連慕希睜大了眼,全是擔心著慌的模樣,連朔對他笑了一笑。“我豈會提什麼無禮的要求,只不過是想看看太子的佩玉罷了,幼時便聽說了,太子佩玉是如何的珍貴,只有太子才可佩戴,連朔未能有幸一睹,便離了蒼赫,至今都有些遺憾,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成全?”對著祁溟月,連朔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還帶著幾分得意。
“真是可惜,太子佩玉恐怕是見不著了。”祁溟月聽他這麼要求,並未顯得驚訝,“前幾日還帶在身上的佩玉,近日竟然不翼而飛,眼下你想要一睹,還真是叫人為難,也不知是被誰拿了去。”
低聲嘆息著,祁溟月的臉上卻未有可惜之意,犀利的眼眸往連朔身上掃去,那含著深意的目光讓大臣們發出了一聲低譁。
先前聽太子說佩玉不見,所有人都意外極了,那物件可是祖上所創下來的,代表著蒼赫皇儲的身份,其價值與其意義,都不是尋常佩玉可比,若是有太子將它損傷或是遺失,便是對先祖的大不敬。太子殿下向來行事謹慎有度,怎會見這麼重要的物件給丟了呢?
才疑惑嘆息,卻聽了太子這麼一番含義頗深的話語,再瞧他望著連朔的眼神,群臣本要開口詢問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會兒有外人在場,不論太子是真將那佩玉丟失了也好,或是被人偷去也罷,都不是恰當的時候。
在這時候,夾著眾人的低譁,有人也發出了一聲驚呼,才開口,便又捂住了自己的嘴。祁堯宇到了此時,已是後悔至極,他自然知道這佩玉的重要,也知道是由自己手上丟了的,二皇兄未言,他自己還不知道嗎。
猶豫了又猶豫,眼見著殿內氣氛愈加的緊張,祁堯宇對著祁子毓擔心的眼神搖了搖頭,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
自祁溟月說了佩玉被丟,大臣們嗡嗡的低聲議論便沒有停過,連朔面帶得色的望著祁溟月,又偷覷了一眼在他身邊的祁詡天,見他神色不動,似乎對殿內發生的全不在意一般,才帶著些忌憚與小心的收回了目光。到了今日,他面對著本該被叫做父皇的男人,仍是有些難言的畏懼。
“被人拿去?太子殿下可別誆騙我,這佩玉該是系在腰上的吧,何人能從太子身上取得佩玉?若是留在美人的榻上倒還是有理可言,可聽說太子還沒立妃呢,這平白無故的,又怎會丟了呢?”帶著些取笑之色,連朔似乎開玩笑的,對著祁溟月繼續追問。
“看來你對溟月的話倒是多半都不信了。”祁溟月不緊不慢的舉起筷箸,吃了些祁詡天放在他碗內的食物,側首對著身旁之人露出了幾分笑意,也為他添了一些,這才回過頭來,望著連朔,“丟了便是丟了,此是蒼赫之事,溟月如何丟的,丟在何處,似乎與安煬無關。”
這話一出口,大臣們都紛紛點頭,太子丟了佩玉,算是有些過錯,但怎麼都輪不到身為安煬王隨行的連朔來指手畫腳,再看那安煬王連慕希,卻是對這連朔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