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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蹄趕到所謂的城西陸家醫館,這醫館緊挨著街道開,邊上挨著的各色鋪子皆已打烊,空曠無人的街道上顯得有些昏暗,遠遠望去就只見一家店鋪亮著燈。
小廝剛覺著稀奇,抬眸去看那匾可不就是寫著“陸家醫館”四個燙金大字。
☆、第三更
陸家醫館。
醫館主人姓陸,單名一個敘字,青州本土人士,年僅弱冠,尚未娶妻。父早逝,家中僅剩一寡母與一遭夫家休棄的大姐,僕婢少許,人口簡單。
陸敘此人不僅年輕有為,且長相清雋,容貌不俗,身形修長,性情溫和知禮,善良寬厚,在坊間百姓心中可謂口碑極好。
這陸氏小醫館,向來是青州城內生意最忙碌火熱的一家,原因無他,無非就是因為陸敘此人在坊間口碑良好,醫德俱佳,實為百姓心中的第一良醫。
依照往日,這般暗的時辰了,醫館早該打烊關門,可今日卻格外不同。陸大夫自早間開門營業起,面上便是少見的陰沉,這與他平素溫和可親的樣貌一對比,便叫人有些望而生畏。
陸大夫平素不住在醫館,可在醫館做事的幾個小工卻睡在這裡,半夜揉著眼睛起來解手的枳實剛走茅房出來,抬眼就見前頭門店這般暗了竟還有燭光亮著,心下一時奇怪,便躡手躡腳地靠近。
“師、師父…”想是未曾料到這般遲了師父竟還未回去,枳實有些吃驚。
陸敘聽見動靜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並未答話。
這枳實年僅十二,是兩年前一次出診返途中偶然遇見,當時年僅十歲的枳實被後母毒打的遍體鱗傷,周身鮮血淋漓,慘不忍睹。陸敘看見他時,他正倒在一片廢墟之中奄奄一息,他心下一時不忍,便將他背到醫館救治。如此,待枳實痊癒後便留在了醫館做事。
師父久未出聲,枳實只好乾笑兩聲,摸了摸腦袋又問:“師父怎地還未回去?”
“等人。”陸敘聲音極淡,面色漸漸平和下來。
等人?枳實迷糊不解,抓耳撓腮一陣又要問時,耳邊便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後便有一著灰衣的男子進店急道:“陸大夫!小人主子姓紀,乃祁安紀家的大公子,此刻小人主子情況危急,還勞駕您前去診治一番。”那小廝一面喘著粗氣,一面作揖行禮。
“走罷。”陸敘提起一旁的藥箱,未作片刻猶疑,“你主子可是酒醉引起的發熱症狀?”
那小廝顯然一驚,張大嘴巴,“陸大夫從何得知?”
陸敘只是古怪一笑,“該來的總要來。”
那小廝更加不解,陸敘卻不再開口,兩人一道匆忙離去,獨留下枳實一人站在館裡摸不著頭腦。
待陸敘為紀大診治出來已是半個時辰後,此時紀大仍舊昏睡不醒,陸敘提筆開了藥方,自有下人速去熬藥。
此番陸敘收下診金,提起藥箱抬步便往外走,待越逼近迴廊拐角,他這心裡便越發平靜不了。
“啊!如意……”陸敘身體微僵,停下腳步,慢慢側過身子。
果然,這一世先是紀大酒醉發熱,小廝前來請他出診,待診斷完畢,回去途中便遇見了她。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物,同樣的事件,陸敘再次確定,自己果真是重回到了過去。
“姑娘可是腳崴了,且忍耐一會兒,奴婢先揹你進屋,之後便去請大夫來看。”如意說著就蹲下身子。
“不妨事。”佟姐兒咬緊貝齒,靠在如意身上一連吸了好幾口氣,“咱們先去看看錶哥……”
“姑娘?”如意有些遲疑,可佟姐兒又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別再說了,如意無法,只好妥協。最後還是如意背了她進屋,佟姐兒隔著床帳看了一眼,知道他這是醉的不輕,便是隔了老遠,也能瞧出那張面孔潮紅的不自然。
她心裡剛要嘆一口氣,紀大跟前的小廝便噗通一聲朝她直直跪下。
“佟姑娘,小的不知爺今日是做了何事惹得您不高興,可小的知道自晚食後爺一回屋便有些不對勁。先是將自個關屋裡老半天不吭不響,鬧得小的們個個心裡發急,後來更是離譜,素來不嗜酒的爺,竟半夜裡要了一壺烈酒,管上房門悶自一人硬生生灌下一壺。小的們心裡擔憂又不敢不遵主令,便只能貼在門上試圖聽出個所以然來。可小的們聽了半晌也只聽出個結果。光聽見爺嘴裡反覆叨叨不停,甚個對不起佟姐兒,表哥是無意的,原諒表哥好嗎?還有求你,別厭惡表哥行嗎?等等,太多了,反覆叨個不停。”
那小廝話一說完,便趕忙抬頭去看佟姐兒。佟姐兒卻叫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