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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同車而坐,回時卻尷尬莫名,顧澹的夫人張氏看著郗氏那通紅的眼圈,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安慰些什麼。
郗氏本就心善,倒也沒有什麼遷怒的意思,反而是開口安慰了張氏兩句,道了聲失禮後便跟著謝奕先行離開了。只留下顧家一行人,正在等著去城中報信兒的人回來,順便再帶來幾輛平穩寬敞的牛車。三位顧家郎君的傷勢可是受不了顛簸的,所以只能等上一等。
送走了謝奕一家,顧澹又返回了船艙,皺著眉頭走進了臨時安置那三個子侄的房間。還沒走到門口,裡面那殺豬一般的嚎叫就傳了出來,顧澹的眉頭皺的更深。
“怎麼樣了?”進了房門,顧澹掃了一眼躺在臥榻上哼哼的三名子侄,向旁邊那醫生問道。
聽到顧澹的聲音,那三個紈絝更加來了興致,口中的慘叫聲更大了幾分,不斷的喊著類似“子義叔父,為我們討回公道”之類的句子。
“都給我閉嘴”顧澹的年紀其實和那三名紈絝差不多,但畢竟輩分在那裡,很是不悅的低喝了一句。
想是聽出了這句話中的怒意,三位顧家子弟都將分貝減小了些。
“這位郎君斷了三根肋骨,但好在沒傷到內臟,好好將養上三四個月,應該不會有什麼後患。”醫生向著顧澹作了個揖,恭敬的回答道。
“沒後患?躺三四個月叫沒有後患?哎呦——你信不信我也讓你嚐嚐這沒後患的滋味哎呦——”那斷了肋骨的紈絝姓顧名禎,聽了那醫生的言語,不由得張口便罵,卻一個動作抻到了胸口的傷痛處,又哼哼唧唧的喚起娘來。
顧澹面色不善,向著那醫生抱了抱拳,希望後者可以不以為意。
那大夫想來也是經常遇到這樣的病人,只是微微一笑,接著道:“這兩位郎君傷了腿骨,至少也要養兩三個月。”
顧澹謝了那大夫,又讓僕從帶著大夫出去拿診費,順便麻煩他幫忙安排一下回程要注意的事情,千萬不要讓這三個病號傷上加傷。
有意無意的將旁人打發出了船艙,顧澹一面捋著衣袖,一面冷眼看著三名子侄,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從頭到尾說給我聽。”還未等那三人開口回答,就聽顧澹繼續寒聲道:“若是敢添油加醋、顛倒黑白,讓我事後知道了的話,小心我讓你們嚐嚐家法的滋味”
顧禎幾人聽到“家法”兩個字,就下意識的一縮屁股,想來是從小到大沒少捱過家法的親近。
“叔——我們承認,這事兒最開始的確是我們的不對我們三個本是來踏春,服散的時候酒喝的多了些,就沒了矜持。打發了僕從們去農家買雞造反、下湖捕魚之後,我們便稀裡糊塗的繞到了湖邊的林子裡。誰知竟遇到了一個小妞……呃,是謝家的小娘子……我們當時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喝酒喝的迷糊,就出言讚了她幾句美貌。誰知她竟然縱馬傷人,將我們傷成了這副模樣叔父,您要幫我們討回公道啊”顧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還真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
顧澹面色不改的聽著,此時才道:“哦?謝家侄女可不是這麼說的。她說了,你們不僅出言騷擾,還上前動手動腳,甚至撕破了人家的衣服若不是她倉促間不知如何驚了身下的馬,讓馬兒傷了你們的話,她還不知要如何脫身那”
“這是謊話這是謊話啊”顧禎三人慌了神,大呼小叫起來。
“謊話?一個女子,要用自己的名聲作假?那撕破了衣服我都見過,這要如何作假?謝家侄女說,是自己騎術不精,管不住身下的馬兒,這才使得她脫離了謝家的僕從。而你們,就是趁著她獨自一人的時候,才出言、出手調戲那謝家十餘名護衛都看到了你們的言行,難道那十餘人都在說謊?好就算他們都在說謊,那咱們顧家的僕人呢?他們也會向著外人麼?你們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他們也說,看到你們三人的時候,你們正在圍著謝家侄女?而謝家侄女那時已然是衣衫不整了呢?”顧澹接連的問話,讓顧禎三人如入冰窖,明知道對方口中的不是真話,卻是已經無法辯駁。
“不,不是這樣的啊叔父這是圈套這是圈套啊”傻愣了半晌之後,顧禎才意識到了什麼,回神哭號道:“那衣衫是那小娘皮自己動手撕破的什麼馬兒受驚傷人,分明是她自己操縱的侄兒清楚的聽到那小娘皮縱馬踢我之前,說了‘三根肋骨’四個字啊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啊”
其餘的二人這時也明白過來,不住的應和著。
“你們以前做錯了事情,也總喜歡顛倒是非黑白,如今一個個都已經成年,還是這副模樣麼?”顧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