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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片廣袤的農田,和散落在其中的農莊。
這自然是王謝二族在京師附近的土地,實際上,還有一些皇家的莊園亦在其間。
自衣冠南渡後,當時的謝家第一人謝鯤曾在豫章任太守,所以謝家大部分的家業,實際上都在豫章附近。但既然在建康居住的族人頗多,也沒有不置辦田產的道理,於是慢慢的,這健康城外東南面的土地,就被王謝二族併購,其中謝家擁有的,也有百餘頃之多。
這謝鯤正是謝尚之父,謝安之叔父。也是生得臨風玉樹,倜儻風流,與王衍、嵇紹交好,與衛玠一見如故。若是說起來,那便又是一個名士風流的故事。
謝道韞在郗路的帶領下從自家後院而出,復行百餘步,便到達了謝家許多佃戶的住房所在。
這些佃戶的生活隨然稱不上富裕,但卻也能圖個富足,最起碼有謝家作為依附,不必擔心官府的盤剝剋扣。一年的耕耘下來,總是可以衣食溫飽,而等到過年過節,亦能買上幾斤肉吃。
國人歷來是知足的,這些佃戶也一樣。他們很滿足於現在的生活,覺得是家裡的先人積了福澤,這才讓他們得以衣食溫飽。同樣的,他們也很感謝主家,但感謝也只是放在心中罷了,畢竟很多佃戶為謝家耕作一輩子,也很難見到謝家的某位郎君娘子。對於他們來說,那都是大貴人,哪裡是那麼容易能夠見得到的?
因為是冬日,所以這未修葺的道路也不顯得如何泥濘,謝道韞輕提了衣裙走在上面,一面與郗路搭著話,倒也覺得有些意思。
除了他們二人外,跟在謝道韞身後十步開外的,還有八名護衛與八名丫鬟僕婦。但他們得了謝道韞的吩咐,只讓他們遠遠的綴著,不讓他們跟的太近。
謝道韞看著身後的眾人,不免蹙了蹙眉。
郗路瞥見謝道韞的樣子,笑著勸慰道:“小娘子莫怪,這都是主母吩咐的。小娘子之前出了那麼大的事,若是不尋人跟著,主母哪裡肯放心?就是小娘子早間看到的那幾個人,哦,就是小的親自訓練的那十二人,也都是準備日後跟在小娘子和玄兒小郎君身邊的。”
謝道韞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暗自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以後怕是就要被一大堆的丫鬟僕婦纏著了。可是又不好針對此事向郗氏抱怨什麼,若是自己甩掉這些護衛丫鬟的話,郗氏必定是又要膽戰心驚了。
今日不過是來一趟那李佃戶家中,身後就跟了這麼長一截的尾巴。謝道韞很懷疑,如今要是自己想要去事發地——集市的話,後面的尾巴又會有多長。
“小娘子,前面左轉便是了。”郗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道韞回神,向著郗路所指的方向去看。卻見一座略微簡陋的籬笆院佇立在小路旁邊,院裡堆著高高的柴火,想是冬季用來取暖用的。
還未行至門口,便聽到了房中嬰孩的啼哭聲,以及一個女子聞言細語的哄著。
謝道韞微微一笑,由著郗路上前叩門。
“誰呀?”女子的聲音帶了些吳儂軟語的味道,軟膩膩的,讓人聽了很是舒服。
伴著這聲招呼,一個穿著厚重棉衣,略顯消瘦的女子開門迎了出來。想來是被外面這突如其來的幾近二十人嚇了一跳,那在謝道韞看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女子駭了一跳,臉色有些煞白,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看著這一群人鬧哄哄的、討債一般的架勢,女子下意識的就想要關門。
“李興家的,你別怕我是郗路啊前些日子來過,你不記得了麼?”郗路見狀,急忙出手將闔了一半兒的們止住,溫言勸慰著。
“你……”那女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郗路,忽然臉上一紅,驚慌道:“原來是路爺奴家失禮了”說罷,她急忙衝著郗路福了一禮。
“這位是……”那女子的目光又轉到了謝道韞的身上,見後者身上名貴的衣衫狐裘,不由得瞪大了眼,一副見到了活菩薩般的模樣。
“這是我家的小娘子,今日特來看你的。”郗路在一旁笑著解釋道。
“啊是主家”那女子更加驚慌失措,二話不說就要跪下見禮,最終還是被謝道韞扶住。
“沒那多虛禮,我就是過來看看。”謝道韞微笑著道。
雖然來此世界已經七載,但謝道韞仍是不習慣這跪拜的禮節,尤其是這種謙卑的五體投地的跪禮。她不想跪拜他人,同樣的,也不願意見到別人跪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階級感,實在是讓人很不舒服。若說謝道韞前世的階級有衣服做掩飾,那這一世的階級便是一絲不掛的裸奔,本質雖然相同,可是有衣服總要比沒衣服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