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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的話音剛落,顧愷之的父親顧澹就已經走到了前一個牛車旁,笑著和剛剛下車的謝奕見禮。
郗路張了張口,終究是顧及周遭人多,沒有再多說什麼。
見謝奕下了車,謝道韞和謝玄也都相繼走了下來,與顧澹見禮。
“賢侄女、賢侄都來了?好啊卻不知思兒可來了麼?我家虎頭還整日唸叨那”顧澹溫和的笑著,說起來,他還是很喜歡謝道韞的。
“思兒前些日子偶感了風寒,身子有些不爽利,就不敢讓她在外面跑,所以並沒有來,還望顧叔父見諒。”謝道韞笑著回答。
“病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還是好生休息的好。”這個時代,經常是一場重症風寒就能要人的性命,也難怪顧澹會擔心。顧澹皺了皺眉頭,接著道:“我識得一位名醫,若是需要的話,就讓人拿著我的帖子請他去看看,無奕兄看如何?”
“那感情好這些日子思兒的身子不好,把內人擔心的茶飯不思,若是子義兄那裡有仙藥,可定要幫幫為兄啊”謝奕並不如何擔心思兒的病情,因為家中的大夫也說了,不過就是小傷寒,並不是特別嚴重。只是郗氏沒日沒夜的照顧著、擔憂著,他也有些跟著發愁。
“無奕兄既然發話了,又安敢不從呢?看病要趁早,我這就吩咐下去。”顧澹笑著應了,又隨手招來一個僕從,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僕從會意,去顧澹房中取拜帖,徑直拜訪去了。
“如此,真是多謝了。”面色有些不大好的郗氏被弄影扶下車,衝著顧澹斂了一禮,顧澹急忙側身不敢受。
“嫂子這是折我的壽啊”顧澹又和謝奕幾人寒暄了幾句,又婉轉的對方才讓他們在府前久候的失禮之處表示了歉意,這才引著眾人從正門進去。
牛車自然不會走正門,而是從由郗路引著,向角門出走去。
對於郗路這些做下人僕從的,自然不會與主家同席,顧家會在外院擺上流水席,又一人封上一貫錢,權作打賞。
郗路毫無誠意的對角門處發紅包的人道了謝,有些擔憂的看了消失在正門的謝道韞的背影,眉頭緊皺。
……
要知道這前前後後的緣故,事情還要從不久前說起。
顧禎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這從那碰瓷兒之事就能看得出來。他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那日自己被碰瓷兒,必定是謝道韞玩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以他的性子,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憤憤然的跟伯父顧炎之說了後,後者卻大罵了他一頓,說他不長腦子,明知道自己不是謝道韞的對手,還非要去撩撥她。
其實是顧炎之自己因為那一場輿論戰的緣故,在謝奕那裡碰了一鼻子的灰,一腔怒火正愁無處發洩,這時顧禎又極為狼狽的回來訴苦,自然就成了他的發洩物件。
大罵了顧禎一通後,顧炎之又十分果斷的將顧禎禁了足,還語重心長的道:“這件事情你先不要管。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中正選評了,聽建康那面的訊息,來咱們的晉陵的中正官應該是梁文正。梁家,二等士族罷了。你在家中好生讀書,不要再去外面惹是生非,等這件事情淡了,那些不好的風評應當也影響不到你太多。等那梁文正來的時候,我再好生的彈壓他一番,最起碼也要讓你入一個三品。”
顧禎當然是不喜讀書的,但他自己也知道,若是自身沒有一個差不多的品級官身,雖然可以一輩子依靠顧家的名號到處招搖,卻也不能長久。中正的品級是自己需要的,而他一直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學識和風評,他們這些士族子弟,一旦去了雅集卻入不了品,將來定是會貽笑大方的。
如今聽得顧炎之說那中正官不過出身於二等士族,心中不由得大喜。而且這梁家也是江東士族,又怎麼能不以顧家為首,怎麼敢不聽顧家的話呢?
一念至此,顧禎也放鬆了心思,雖然名義上的禁足,也擋不了他的優哉遊哉。
人一旦閒下來,就容易惹是生非,尤其是顧禎這種心中有仇怨的人。
他在家中咂摸著,既然今年的中正選評可以由自家做主,若是謝府有士子參評,不就可以讓那中正官將其剔出品級之外,狠狠的落他們謝家的臉面了麼?
他這樣想著,越想越是高興,覺得自己終於抓到了一把利器,可以狠狠的報斷骨之仇
但細細一琢磨,顧禎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好像沒聽說謝奕家的子弟今年要參評啊?是了那謝道韞的弟弟還不到十歲,當然不會去參加重陽登高的雅集。
這可怎麼辦?難不成,這麼好的一個報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