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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本想上前與這個自己最為喜愛的侄女說話,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謝道韞所吟詠的詩詞,不由得眉毛微挑,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七言詩,似乎並沒有寫完?”見謝道韞閉口不言,謝安才出言道。
謝安說話的聲音極為重濁,談笑間自有一絲孤傲風流的氣質。
其實,這並不是謝安故意而為,實在是他天生鼻息不暢所致。根據謝道韞的分析,自己這位叔父,絕對是得了鼻炎!而且還是很嚴重的那一種!
可有趣的是,謝安這說話的口音,卻被天下的學子們廣為傳學,還被稱之為“洛下書生詠”!以至於到得現在,若是與人清談時不會用“洛生詠”的人,都會被旁人看之不起!更有那學不上洛生詠的濁音的,說話時,竟還要以手掩鼻而仿效之!
所謂追星、追星。至高境界,怕也不過是如此了吧!
謝道韞乍聞叔父的聲音在自己的背後響起,不免駭了一跳,急忙回頭斂了一禮,口中喚著“叔父”。
謝安微微一笑,道:“我離開不過數月,這剛剛回來,玄兒和韞兒卻是各自送了一個大禮給我!”
侍立在一旁的謝玄微羞一笑,卻見謝安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微笑著道:“玄兒如此年紀,竟已將《老子》背熟了!後生可畏啊!”
“謝叔父讚賞!玄兒會再接再礪的!”小謝玄勉強的壓下了心中的狂喜之情,恭恭敬敬的作了個揖,臉上的喜色卻是無論如何都壓不下的。
在歷史上,謝安最為出名的,便是他的氣度恢弘,喜怒不形於色的涵養。所以,謝家的子弟們從小便也接受著這樣的教育,所謂名士風度,這涵養氣度應當也算其一了吧!
謝安見小謝玄臉上那怎麼也壓抑不住的喜悅之情,倒也不出言責備,只是微微一笑,又扭頭慈愛的看著謝道韞,道:“韞兒還沒有回答我的話。這七言詩可吟誦完了麼?”
謝道韞抬頭看著那張俊美到了極致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一陣恍惚。若是算上前世,如今的謝道韞的年紀,怕是還要比這謝安還要大上幾歲的吧!如今竟是被當成孩童一般的對待,雖然早已用了七年的時間來習慣,但這樣漂亮的容顏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謝道韞還是忍不住怦然心動一會兒。
不動聲色的平息了一下自己花痴的心情,謝道韞恰到好處的紅了面色,微澀的笑道:“不過是韞兒隨口胡謅罷了!哪裡來的下一句呢?”
謝道韞心道:“劉禹錫啊!我對不起你啊!好不容易拿著你的詩小裝了一下,結果還不能拿出完全版的!不過,這後兩句我給你留著!等再過個三四百年你出生的時候,還可以繼續吟這首詩的嘛!”
“竟是韞兒自己所做?”謝安的眸中閃過一絲喜色,他微微彎腰,牽起了謝道韞的小手,笑道:“寥寥兩句意境全出,韞兒當為我謝家才女也!”
“叔父偏心!”小謝玄畢竟是小孩子,一見如此架勢,可當真是不幹了。小嘴一撅,謝玄鼓著腮幫子,氣悶悶的道:“玄兒唸了老子五千言那!阿姐不過說了十幾個字而已!叔父誇阿姐是才女,卻不說玄兒是才子,這又是什麼道理?”
謝安聞言不由得莞爾,他又用另一首牽起了謝玄的小手,笑道:“好!好!玄兒也是才子!也是才子!我謝氏家門大幸啊!走!才子才女,跟叔父回家可好?”
謝玄樂呵呵的點頭應了,謝道韞卻是微紅了臉,心中不停的跟還未出生的劉禹錫道著歉:不是我的錯啊!真的不是我的錯!誰讓你不早出生幾年呢?對吧!
如今,謝安三人、以及身後的一大群僕從,頗有些浩浩蕩蕩的進了謝家的大門,這僕從自然包括了謝安從會稽帶回來得下人們。
此時,謝安的哥哥,謝道韞、謝玄的父親謝奕,正在跟隨桓溫在晉陵當著司馬之職。謝安的弟弟謝萬,也在會稽王撫軍大將軍司馬昱的府上,做著從事中郎。
而今的家中,只有謝安的從兄謝尚,頂著一個尚書僕射的清貴官職,優哉遊哉的在家養病。
謝安進門之後,謝家的年輕一代全都出來見禮,就連久未見到謝安的謝尚,都大步走出房間,笑著拍了拍謝安的肩膀。
畢竟是世家大族,不過是一場晚輩、長輩之間的互見,就將一個偌大的庭院擠了個滿滿當當!謝道韞看著滿目的人影,覺得自己開始頭大!她看了一眼站在身邊,同樣無聊之極的謝玄,心想著是不是應當趁著這個機會偷偷的溜走。
誰知,正在謝道韞思付間,卻見謝安在人群中衝著自己一笑,又微微抬手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