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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竟說這位天之驕女都不配和她們這些丫鬟相提並論!
丫鬟們眼珠轉了轉,互相看看,臉上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再怎麼風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大夫人作古,秦家受罰,連尊貴的皇后娘娘都被皇上禁足,這位嬌小姐更是被逐出府去,再也不是能夠對她們頤指氣使的高門貴女!
外面謝暖玉的叫罵越來越難聽,丫鬟們平復下去的情緒再次騷動起來。
文竹挽了挽袖子,氣呼呼地道:“不給她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為自己能開染坊了?”
謝青萍漠然看了她一眼,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你以為她如今這般落魄,如何能夠進入這深宅大院?”
文竹一怔,茫然問道:“為什麼?”
謝青萍唇角微彎,笑容卻有些詭異。
謝暖玉如今名聲臭不可聞,又沒了外家庇護,無名無分住在林家,以何氏市儈的性子、林宥之攀龍附鳳的本性,必是受盡了白眼。她本是金尊玉貴的伯府嫡女,自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十指不沾陽春水,淪落到如今,事事皆要自己動手,必是苦不堪言。唯一的指望便是,大夫人雖然故去,但好歹秦謝兩家還是姻親,有朝一日,秦家緩過這口氣來,必然憐惜她的遭遇,她再在謝慶面前哭上幾回,必定能夠將局勢挽回一二,至於名聲嘛,徐徐圖之,也不是沒有挽救的餘地。關鍵是,林宥之得把她放在心上。
可是自從秦皇后和秦家受罰,林宥之對她便不如以往熱絡,即便有了夫妻之實也沒有主動提過給她任何名分,她一再委婉提起,林宥之也只是敷衍了事。礙於臉面,她也不好多說,好在當日離家去家廟時身邊帶了不少金銀,又有丫鬟服侍,日子也並不難過。
只是這樣平靜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多久,大夫人便一命嗚呼。大夫人一死,她墮入謝青萍計中,一時衝動大鬧靈堂,鬧得不可收拾,徹底有家不能回,還險險將姓氏丟了!回去之後,林宥之對她的態度大變,連之前的敷衍也沒了,更別提什麼吟詩唱和、畫眉之樂!終日見不到林宥之人影,能見到他的時候,便是在夜裡、床榻之上!直到此時,她才知道,白日裡溫文爾雅的林宥之,在那事上簡直便是洪水猛獸!先前對她一直都是剋制的!
實在承受不了林宥之的兇猛,她只得半逼半哄半騙,讓貼身丫鬟浣葛、弱柳也做了林宥之的女人。
這樣一來,何氏卻不幹了,把臉一翻,指責謝暖玉,如今不過是和浣葛、弱柳一樣的人,憑什麼要讓浣葛弱柳服侍?該當和她們兩個一同做活才是!何氏倒不是心疼浣葛、弱柳,只不過看著謝暖玉再無翻身餘地,一味作踐罷了。
於是乎,謝暖玉白日操持賤役,做著粗使丫頭做的活計,到了晚上卻又要必須打扮齊整供林宥之追歡取樂。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千金小姐骨子裡的傲氣,也在何氏日日的磋磨中漸漸消弭。
何況,近日,林宥之不知怎的攀上了林太師家。何氏每每趾高氣昂在她面前賣弄:我們宥哥兒本是林太師嫡親的孫子,玩兒了你,是你的福氣!什麼東西,也配進我們林家的門!
何氏的嘴簡直比茅坑還要臭。可是,不管髒的臭的,謝暖玉都得受著,不說她對林宥之還殘存著一絲迷戀和希望,但是離了林家她便不知何處存身,也要忍氣吞聲。
今日,何氏不知腦子搭錯了哪根筋,叫謝暖玉過去劈頭蓋臉便是好一頓罵,罵完了告訴她,如今謝家是薛氏當家,皇上的聖旨,薛氏是響噹噹的誠意侯夫人了!而謝青萍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侯府嫡女!
謝暖玉如遇雷擊,當時就傻了,娘死了,孃的位子有人頂了,她還要怎麼翻身?隨後便是大怒,一個下賤的妾室也配頂替孃的位置!一個下賤的庶女也要冒充嫡女!
再加上何氏煽風點火,她又想起這段時日的悽苦,一時血貫瞳仁,不管不顧便衝到了謝府。
反正如今她已經是沒臉的人了,若不豁出去大鬧一場,把謝青萍的名聲也搞臭,她胸中這口惡氣怎麼出的來!
才一出了林家巷子,頭便一陣發暈,這才想起來一連數日沒有吃過飽飯,夜裡還要被林宥之折騰半宿,實在是筋疲力盡,只可惜原本帶出來的金銀不知怎的失了盜,全部被洗劫一空,雖明知是何氏乾的,卻苦無證據,又不能撕破臉,只得忍氣吞聲。想到這裡,萬般委屈湧上心頭,蹲在牆根狠狠哭了一場。還是浣葛念著從小的情分,悄悄往她手裡塞了幾文錢,她才買了幾個包子飽餐一頓,攢足了力氣來找謝青萍晦氣。
“小姐……”文竹抖了抖肩,“你沒事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