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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推我出來的!”她伸手捂住臉,嗚嗚的哭,“文竹,我的臉……我的臉是不是毀了?”
文竹輕輕一嘆,只得安慰道:“你救了老夫人,老夫人不會虧待你的,便是損了容貌,老夫人也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好歸宿……”
內室裡,老夫人也早已醒了過來,在謝青萍服侍下喝了一盞安神湯,靜靜聽著外面箬竹高一聲低一聲的尖叫,臉色越發陰沉了。
謝青萍一臉侷促,幾次三番欲言又止。
箬竹淚水涔涔,淚水沾上傷口又是一陣鑽心的痛,心頭焦躁起來,奪過文竹手裡的帕子捂在傷口上,又推文竹:“去給我取面鏡子來!我要看看——”她狠狠咬牙,“若讓我知道是誰推了我出來,我必定叫她比我痛上百倍千倍!”
文竹默不作聲,起身拿了一面鏡子遞給她。
箬竹接過來仔細一看,卻見自己臉上四道血痕從眼下斜斜直至脖頸,傷口血肉翻卷,猶有血絲不斷滲出,將文竹早先撒上的止血藥粉重開,看起來十分可怖而醜陋,她又痛又氣又恨,將鏡子狠狠摔在地上,又是一陣咬牙切齒的痛罵:“賤人!賤人!若叫我知道是誰,必然將她扒皮抽骨!”
“好丫頭!好氣性!”老夫人的聲音冷冷在內室門邊響起。
箬竹大驚失色,這才發現自己所處的屋子是謝青萍正室的外間,不由得怨怒地瞪了文竹一眼,忙過去跪下了:“老夫人恕罪,奴婢驚擾了老夫人,還請老夫人……”
文竹也在箬竹身邊跪下,哀求道:“老夫人,箬竹也是受了驚嚇,所以才大呼小叫起來,還請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微微冷笑:“方才好險,若不是你這丫頭飛撲出來相救,只怕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那貓給拆了!”
箬竹心中微微得意,原本因為喧譁失了規矩怕被懲處的恐懼登時退了下去。
卻聽老夫人繼續說道:“護主是大功勞,本該給你重重賞賜的……”
箬竹心中一喜,便覺得臉上的傷也不那麼痛了。
“本打算把專門給我調理身子的大夫找來給你用,”老夫人話鋒一轉,“但,你既說出來救我本非所願,甚至還要將把這份大功勞送給你的人如之何,可見你本不把這件事當做頂要緊的一件事,在你心目中,保全自己比護主要重要得多……”
“老夫人!”箬竹嚇得連連叩頭,臉也白了,哭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為了老夫人,哪怕讓奴婢去死,奴婢也是心甘情願的!只不過……只不過,奴婢到底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愛惜容貌也是人之常情……”
老夫人冷冷一哼:“不必多說了!萍丫頭是用不起你這種心性高的奴婢的,我們謝府裡也不敢用你這樣心思狠辣之人!來呀,給我攆了出去!她的東西全都收拾了給她帶走!也算她平日沒有白白服侍了萍丫頭!”
箬竹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似的,癱在了地上,除了哭,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能說什麼呢!先前說的話老夫人全都聽見了!
老夫人身邊的丫鬟檀香親自帶著粗使的婆子去箬竹房裡收拾她的包袱,因是要帶出府的,總要沒有妨礙才行,因此那些東西都是檀香一一檢查過的,過了不多時帶著粗使的婆子提了兩個大大的包袱過來,臉色異常難看,走上去在老夫人耳邊低語幾句。
老夫人半眯的眼眸猛然睜開,伸手猛地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屋子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自然,此刻眾人已經又重新聚在了花廳裡,地上淋淋漓漓的鮮血早已收拾乾淨,也拿香薰了屋子,再聞不到半絲血腥氣。
老夫人臉色氣得鐵青,衝檀香一點頭:“去請伯爺和夫人過來!”
待檀香走後又對齊嬤嬤道:“你先前說了那麼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還以為是你老糊塗了,我雖然多年不管事,可還是聖上親口加封的三等誠意侯夫人!”
齊嬤嬤躬身,恭順應了一聲“是”。
已經過了晚膳時辰,謝青萍這裡卻沒有傳膳,老夫人都沒心思吃,誰還敢觸黴頭呢。
謝慶和大夫人很快便來了,大夫人容色憔悴,鬢邊一縷銀絲分外令人驚心,一向保養得宜的臉似是瞬間生出了細細密密的皺紋,使她看上去老了二十歲,精神也不大好,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會跌倒。
謝慶也滿臉鬱氣,只是強打精神。
張媽媽和珊瑚緊緊跟隨在後,手裡提著食盒,裡面裝著給老夫人添的菜。
眼看著謝慶和大夫人行禮,老夫人坐在那裡卻紋絲不動。
謝慶略略尷尬,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