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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結束了,我們終於活著看到了勝利。自從三八年到現在,我們整整在東北苦戰了七年。”
“這七年之中,我們一起走過了無數的風浪,經歷了無數的挫折和困難,終於迎來了今天我們的勝利。不管未來你們還要經歷著什麼,不管你們未來會走到什麼地位。我希望你們永遠不要忘記,我們曾經走過的這些路,更不要忘記那些在戰場上犧牲和倒下的戰友們。”
“更不要忘記自九一八事變到現在,為了爭取這一天早日到來,在抗日戰場上倒下的無數東北仁人志士。忘記那些戰鬥在崇山峻嶺冰天雪地之中,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後寒的老抗聯。不要忘了一路軍、三路軍,那些犧牲沒有能迎來今天的那些廣大指戰員。”
“不要去制止部隊適當的慶祝活動,他們有資格、更有權利去慶祝今天的勝利。沒有他們在一線的衝殺、浴血苦戰,單憑我們這些指揮員,就算每人都長了八個腦袋,也換不來今天的勝利。”
也許是這些年始終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也許想起了這些年無數的日日夜夜,也許是想起了犧牲的戰友和親人。說完這番話後,楊震站在窗邊上拔出手槍,沖天一口氣打光了彈匣中所有的子彈。打光一個彈匣之後並未收手,又換上一個彈匣全部打光。
在將身上攜帶的兩個備用彈匣的子彈,全部都打光之後才停了下來。但他沒有將手中的手槍插回槍套內,而是直接丟到了窗子邊上的桌子上。同時掏出了另外一支手槍,同樣打光槍內的子彈後,卻愛惜的放進了褲袋裡面。
楊震放回褲袋內的手槍,郭炳勳還是認識的。那是張婷犧牲後留下來,楊震一直隨身佩戴,經常在沒有人的時候,或是偶爾輕閒的時候,從不假手警衛人員,都是自己親手擦拭、保養的那支手槍。
看著楊震的舉動,郭炳勳並沒有制止。因為他知道這些年,面前這個一號心中積累了太多的壓抑,也承受了太多的壓力。部隊的發展、壯大,每一次戰役的策劃、發起,直至戰役的結束,無不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
為了弄來抗聯發展所急需的外援,不斷的與美英蘇三國勾心鬥角、唇槍舌戰。每一次談判從構思到策劃,到交涉付出的心血是別人難以想象的。而每一次的談判過後,郭炳勳都會看到楊震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疲憊。
戰場上的壓力、戰場外的壓力,都壓在他一人的肩上。可以說沒有自己,最多抗聯的指揮體系建設和理順上,會出現一些的問題。離開了自己或是其他所有的人,都不會帶來什麼決定性的影響。
但如果沒有他,在東北如此惡劣的自然環境之中,面對著關東軍日軍最大,也是裝備最精良的重兵叢集。抗聯別說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就是連生存恐怕都很困難。而自己這些當年的戰俘,恐怕早就成為日軍細菌戰的犧牲品。
這些年下來,每走一部都要苦心考慮,每走一步都要精心計劃的生活,讓他承受著太多應該的、不應該的壓力。而所有的悲傷和喜悅,都只能壓制在心裡面。看著楊震帽簷下露出的星星點點白髮,知道這些年自己這個搭檔,究竟承受了多少的郭炳勳,心中長長的嘆息一聲。
等到楊震發洩完畢,同樣想起了來東北之後的日日夜夜,郭炳勳也有些心緒難平的輕嘆道:“是啊,我們這一代的人,包括我們的後代,都不應該忘記我們這個國家和民族曾經遭受過的苦難。
“而我們這些曾經的親歷者,不應該忘記那個細菌戰基地內的一切。不應該忘記身上穿著單衣,在零下幾十度的嚴寒之中,餓著肚子艱苦作戰的經歷。更不能忘記這些年,您帶著我們走過的每一步路程中的艱辛。”
郭炳勳的這番話,楊震卻顯得很沉默。轉過頭看著窗外,聽著外邊遲遲未能平息下來的槍聲。良久才道:“時間會慢慢掩蓋掉一切曾經的傷口,隨著時間的變化,我們這一代人終歸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可我們這一代人的犧牲,經受過的苦難,我們的後代真的能夠記得嗎?後代的人,能不能真正記得我們這一代人,曾經為了這片我們深愛著的土地,曾經的浴血奮戰嗎?警鐘長鳴,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的記得?”
說到這裡,楊震卻淡淡的笑了笑,即像是回答自己這番問話,又像是說給身後的郭炳勳等人一樣的道:“白雲蒼狗,我們這些人只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之後的事情,不會是我們能夠掌握的了。一個時代的結束,註定是另一個時代的開始。”
轉過頭來,看著身邊的部下,楊震頓了一下後道:“今後不管你們走到什麼樣的位置,都記住你們都是從抗聯走出來的幹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