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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卻是拒絕道:“長官,按理說您親自這個,這個相邀,我不能不識抬舉。可這個我家裡真的還有老婆孩子。這一家老小,都指望著我那。我這一離開,他們可就斷了生計了。再說,我畢竟在佳木斯生活了多年,日本人找到我家人還是恨容易的。”
他這話雖然沒有說全,但楊震也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這小子推三阻四的原因不是死心塌地為了當漢奸,說白了就是對抗聯沒有信心,怕家人受到報復。
剛剛從這小子對敵情的瞭解來看,楊震知道這小子職務雖然不高,而且實權也不大。但卻是一個訊息極為靈通的人士。對於北滿地區抗聯從興起,到目前的低谷整個過程應該很清楚。說白了,恐怕這個傢伙對抗聯就從來沒有看好過。這才是這個傢伙推三阻四的原因。
只是這個傢伙眼光看問題很準,窩在這裡實在有些可惜了。但楊震一直認為上趕著不是買賣。既然這個傢伙對自己,乃至對抗聯都沒有信心,也就算了。畢竟人各有志嗎?想到此處,楊震笑笑道:“既然馬先生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不過,剛剛聽起來馬先生對佳木斯的情況很熟悉,能不能為我們畫一張佳木斯城區的大致草圖?還有將佳木斯城區之內偽滿軍政人員的住處也要標出來。”
聽到楊震沒有強迫自己,馬春生長出了一口氣。倒不是他不願意為國效力,沒有熱血。只是作為東北軍講武堂高材生出身的他從來沒有認為過這些沒有補給,大部分時間只能窩在山林之中被動應戰抗聯會真的能將上有飛機,下有重炮、坦克,士兵素質極高的日軍趕出東北去。
說實話,對那些在深山老林中堅持戰鬥的抗聯他還是很佩服的。這些人能在缺吃少穿,冬季零下三四十度的嚴寒之中堅持這麼長的時間,在基本武器都缺乏的情況之下與武裝到牙齒的日軍打了這麼多年沒有服軟,不說別的,單單就這毅力就很讓他欽佩。
但佩服是一回事,參加不參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國民政府到現在也看不出一絲有收復東北希望的情況之下,他不認為那些裝備簡陋,訓練極差,就連人數都佔據絕對劣勢的抗聯有能力改變現狀。
雖然推拒了楊震的邀請,但對於楊震只是要求自己畫一張草圖的要求,他想都沒有想的便答應下來。不僅將草圖畫的很詳細,甚至還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日軍防禦工事也畫上了。一邊畫,一邊還對楊震介紹道:“長官,因為之前匪患比較嚴重,所以佳木斯四面有城牆。”
“而且佳木斯的城牆全是都是內部夯土,外照青磚,修建的極為堅固。除了大口徑重炮之外,就是七十五毫米野炮彈打上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只有西面的因為修鐵路的原因拆掉了。你們要想強攻,還是選擇西面為好。”
“佳木斯是九一八之後才開始興建的城市,原來只是一個集鎮。現在雖因為地理位置而繁華起來,日軍的駐軍也多,但本身的防禦工事卻並不太多,多數都集中在日軍的兵營附近。不過,我不建議你們強攻。”說到這裡,他將手中畫完的草圖遞給了楊震。
楊震接過他畫的草圖,看過之後不由的喝了一聲彩。在沒有各種工具的情況之下,單單僅憑一隻鉛筆以及記憶,居然能畫出如此標準的城市平面圖。不說別的,單單就這份作為軍官最基本的素質圖上做作業的基本功就讓人佩服不已。
這一手,別說自己部隊那些只能說是草臺班子的參謀沒有這兩下子。就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郭炳勳,單論這一手圖上作業的功夫也不如。就算自己在沒有圓規與尺子的情況之下,也做不出來。
看著這張草圖,之前還打著上趕著不是買賣的心思的楊震,立馬下定決心不管這個人願意不願意,就是綁也要綁到自己部隊去。就算暫時不能讓他參贊軍機,哪怕去給教導隊上課也行啊。
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因為這一張草圖而改變的馬春生,將草圖交給楊震之後,小心翼翼的道:“長官,您看這草圖也畫完了,情況我也說完了,您是不是也該放我走了?您放心,您放我走後,我絕對不會去打報告。”
對於這個傢伙的話,楊震搖搖頭道:“放你走可以,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你和你們的那些弟兄怎麼也得等我們打下佳木斯之後才能走吧?現在放你們走,就算你不洩露我們的行蹤,可你的那些兄弟你都能擔保嗎?你也是軍人出身,這個保密的重要性就不用我說了吧。”
聽到楊震居然打算說話不算話,馬春生不由的苦笑,卻不敢有絲毫的牴觸,只能老實的被人押去和自己的那些兄弟呆在一起。不過這個傢伙臨走的時候,猶豫了一會還是對楊震道:“長官,佳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