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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郭邴勳拍的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的楊震,指了指牢房一角的馬桶以及床鋪等一些與戰俘營相比,簡直不可想象的物品勉強的笑了笑道。楊震雖然沒有親自體驗到日軍戰俘營究竟什麼樣子,但從這些戰俘一個個皮包骨頭的樣子,以及後世的無數親身體驗者寫下的傳記中便可得知一個大概。
聞罷,郭邴勳點了點頭道:“這我倒是早就看了出來,但小鬼子究竟想做什麼我卻一時猜不出來。我不懂日語,車站上還有剛剛那個倉庫中的幾個鬼子嘀咕些什麼卻是一點也沒有聽出來。若是咱們能聽懂那兩個鬼子的對話就好了。只可惜我的這些弟兄們沒有一個懂得日語的。”
“你們不懂,我懂。對於日語,我雖說不算精通,但是聽懂卻是沒有任何問題。”對於郭邴勳的話沉默了好大一會後,楊震丟擲了這個讓一直以為十八集團軍都是土包子,雖然與楊震說的親熱,實則心中多少還有些看不起這支比以裝備殘破著稱的川軍還窮的部隊的郭邴勳震驚的話。
“你懂得日語?你們十八集團軍居然還有這等人才?你既然通曉日語,怎麼才是一個連長?你這樣的人才別說在我們這些雜牌和你們十八集團軍,即便是在中央軍中,至少弄一個少校噹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聽到楊震說他居然通曉日語,郭邴勳不由的微微一愣。
“那是,我們連長是東北流亡學生出身,在參軍之前是北平大學的學生,還參加過一二九運動。別說小鬼子的話,便是什麼英國的鳥語也會說。本來我們連長一直在師部做敵工幹事,只是一直要求下部隊。我們政委為了鍛鍊他,才答應他將他下放下來做了連長。若不是這次意外,憑我們連長的即能文又能武的本事,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正當楊震頭疼自己怎麼應該解釋自己會懂得日語的時候,一旁的小虎子倒是又一次替他解了圍。當然,這主要的原因是小虎子總看不慣這個在什麼國什麼軍校留過學的白狗子大官在他面前故作深沉,就是想告訴他自己的連長並不比他差到那裡去。只是一想起現在的處境,他後邊的話越說越有些沮喪。
既然有人為他主動做了解釋,楊震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了。實則楊震聽到小虎子說出這個時代自己的身世,自己便也嚇了一大跳。北平大學的學生?還參加過一二九運動?這要是不被俘的話,按照十八集團軍一貫重視人才的傳統,只要不犧牲,等到抗戰結束,自己混一個旅級幹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等建國之後,至少一個少將是穩當的。
不過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不過是一瞬間而已。現在的他那裡還有心思去琢磨這些事情。自己若是出不去,除了為日軍細菌戰這個骯髒的事情做了貢獻之外,什麼都是扯淡。
楊震沒有搭理一臉震驚的郭邴勳,語氣平淡的道:“這裡的日軍部隊在日軍內部叫做關東軍防疫給水部,對外稱作加茂部隊。他的職能在日軍中也稱得上是絕密。”
“至於這支部隊的職能便是研製細菌戰以及化學戰武器,以便為他們徹底征服中國,甚至征服世界做幫兇。而我們這些人便是他們用來研製這些武器的實驗材料。在這裡,我們這些被他們用來做實驗的人被稱做馬路大,在日語中便是原木意思。他們壓根就沒有把我們當做人看。在他們眼中,我們這些就是他們用來做實驗的原料而已。”
“細菌戰武器?國際聯盟不是早已經禁止所有國家研製這些東西了嗎?這些日本人難道敢冒著如此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難道他們就不怕引起國際社會的公憤?”
曾在歐洲留學多年的郭邴勳對於細菌戰這個名詞並不陌生,而那些所謂的細菌戰武器究竟是什麼東西,他也清楚的很。但他真的沒有想到日本人會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不僅僅敢研製細菌武器,還拿中國人做人體實驗。
對於楊震的話,郭邴勳震驚歸震驚,但是卻並未懷疑。自從北平上火車以來,他就覺得這次小鬼子的押運有些邪門。小鬼子殘暴是出了名的,這個在郭邴勳從徐州被押解到北平的時候便深有體會。
而這次卻是有些出奇,一路上只要不跑基本上沒有再出現過從戰俘中挑人給他們士兵練習刺殺的事情。雖說吃喝少了點,但勉強還可以讓這些人能夠活下去。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徐州被俘後,在被押往北平戰俘營途中之時,郭邴勳就不止一次的看到過日軍隨意從被俘的中**人中拉出一些人用來練習刺殺。那幾天也曾為所有中國被俘軍人的噩夢。無糧無水,在悶罐車中甚至連空氣都不夠。郭邴勳到現在還記得,他們同期被俘的弟兄到北平之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