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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也叫我夏竹吧。”夏竹朝他笑了笑。
見馳風表情一直呆呆的,知他賭物思人,又想起了沈懷瑜,趙青在心裡嘆了口氣,“親屬或餘悲,他人亦已歌,他倒是個忠心的……”抬腳朝花廳正當中紅木雕西番蓮方案走去。
不疾不徐的腳步沉穩從容。
看著她一步一步登上那把莊重威嚴的太師椅,馳風一陣恍惚,有一瞬間,他彷彿又看到了那個高大挺拔總能給他安定感覺的身影正一步一步走向太師椅,嘴裡還讚揚他,“……嗯,你做的很好,我看再鍛鍊一兩年,你和掣電就都可以放出去做掌櫃了。”醇厚溫暖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久久不去,恍然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直到夏竹叫,他還怔怔的。
回過神,馳風才發現,先前簇擁著趙青的眾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了出去,廳中只剩下夏竹和一個正坐在方案旁鋪展紙墨的跛腳小丫鬟,而夏竹正搬了一張紅木雕花靠背椅放在他身邊,“三奶奶請馳爺坐兒!”
“奴才不敢。”他給三爺回事一向站著,“三奶奶有事只管吩咐就是。”
知道這古代尊卑苛嚴,見他不坐,趙青也不勉強,開門見山道:
“打著給三爺寫祭文的旗號找你來,我是想了解一下三爺當初和楊家爭霸,囤糧的事情。”撫了撫高高隆起的小腹,“這件事對我們母子很重要!”忠心於沈懷瑜。他心裡未免會對自己這個鳩佔鵲巢的人有牴觸,有些事直接說出來,更容易消除彼此的猜忌。
相信為保住沈懷瑜這唯一骨血,馳風會妥協的。
沒想到趙青會這麼坦然。馳風微微發怔,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許探究,瞬即便斂了去,欣然道,“三奶奶有事只管問。奴才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收盡糧食囤積居奇,掠奪眾商家利益,以求一人控制市場,乃是取寡之道,歷來為商界所不容。”獨霸壟斷自古是商界大忌,“身為精明老辣的生意人,三爺更應明白這個道理才是,為什麼還要這麼做?”趙青不相信這會是沈懷瑜的初衷。
恍然被閃電擊中,馳風渾身猛然一顫。
他下意識地看向正坐在玻璃門外的石凳上一邊做針線一邊抬頭往這面瞧的吳媽媽巧蘭香彤等人。
夏竹也跟著看過去。
心裡不由暗暗讚歎。
難怪三奶奶執意要選在這裡。這珍珠塔上的花廳四壁都是透明玻璃,舉目一掃,四周情形一覽無遺,而由吳媽媽帶眾人守在外面,能看到裡面的一舉一動卻聽不到聲音,既不違背老太太的吩咐又保了密,還防止了其他人爬門縫,真是一舉數得!
心忽然一動。
當初三爺建這珍珠塔時是不是也有此意?
要知道當時三爺剛接手家主也是舉步維艱,身邊不知被大太安插了多少奸細,也只有在這裡談事情最安全了……只一眼便明白了三爺建這珍珠塔的深深用意。難怪大家都說這三奶奶心智不雅於三爺在世!
正胡思亂想著,耳邊響起趙青半是調侃的聲音。
“……你放心,他們聽不見,你只注意別總露出一驚一咋的表情就好。”
把夏竹嚇了一跳。
別看只是個小廝。打小跟著沈懷瑜,這馳風的眼界比裕盛堂的大掌櫃都高,一般人他根本瞧不上眼,三奶奶怎麼能這麼冒失?下意識地看向馳風。
馳風錯愕地抬起眼。
趙青鄭重地點點頭。
不知怎的,馳風忽然就想起小時候和三爺報復獨眼三的事情。
獨眼三曾經是古瀾鎮一霸,姓馬。家裡排行第三,因被人打瞎了一隻眼,大家都叫他獨眼三,雖不敢和沈家作對,他卻欺負二老爺軟弱無能,常常當眾奚落二老爺是個“縷敗縷戰英勇無敵”的不倒秀才,三爺氣不過,就帶著他和掣電一個把風兩個行動,偷偷把獨眼三家的廁所板一邊鋸開一條縫,只留一小截連著,撒土蓋了,正巧那天獨眼三喝多了,一頭就栽到屎坑裡。
記得他們三人遠遠地看著,既興奮又害怕,拉了手拼命地往回跑,直回到三爺屋裡,才放開膽哈哈大笑,怕獨眼報復,三人又拉鉤發誓,打死也不說出這件事,從此有了第一個共同的秘密。
好像就是從那以後,三爺開始把他們看成了心腹。
看著眼前這雙沉靜的充滿信任的目光,馳風心中陡然生出一種他們正在合力做一件秘密事情的錯覺,一種被信任、被看重的感覺油然而生,佈滿陰霾的心忽然明朗起來。
“先祖曾因爭霸吃過大虧,特意留下‘沈家後世人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