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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這些東西您路上吃哈。”海願本來等著車子會開動起來,卻看到府臺大人那張圓圓胖胖的臉伸了進來,雙手還捧著自己之前的那隻裝滿了烙餅、吃食的大包袱。
“哦,謝謝。”海願點點頭,把包袱放在腳邊,然後才問著:“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當然,你們兩個路上好好伺候哈。”那府臺大人說完,簾子又是一動,剛剛那兩個丫鬟又一左一右的爬了上來,才爬了一半,海願就急了,“下去,我不需要人伺候,有趕車的就好。”
無奈,海願吼一聲,那兩個丫鬟當作沒聽到,仍舊爬了上來,卻在門口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小爺路上有人伺候著舒坦點,您身上還有傷,什麼事情差他們做就好。”府臺大人這次說完,才把腦袋縮了回去,然後就聽到大人一聲吩咐:“開車。”
只是車子開動起來,海願卻聽到了除了自己的馬車之外還有馬蹄聲,再次掀開車簾往外看,就發現還有一小隊人跟在馬車後面,都騎著馬,一身的便裝,卻都挎著官刀!
這陣仗讓海願有些汗顏了,微微有一種秘密押送的感覺。不過,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到京城,海願倒是打算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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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華麗的馬車慢慢悠悠的在街上行駛著,像是漫無目的的閒逛,又好像在圍著京城來回的兜著圈子。馬車裡的頂棚上吊著一顆七彩琉璃的夜明珠,柔和的光線將馬車裡照的溫馨異常。
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形穩穩的坐著,低頭凝視著身邊另一個嬌小的身形。那個小小的身子窩在椅子的靠墊裡,一雙小手擺弄著一隻黃金的小鎖頭。小手把鑰匙一旋,鎖“啪”的一聲開啟了;再按上,再旋開,週而復始的重複著這個簡單而單調的動作,樂此不疲。
“念兒,回家吧。”溫柔的男聲響起,修長的大手輕輕的撫上了那小小的肩膀,一張俊臉也低了下來,想要和那個小小的身影對視,可那雙小手裡的鎖頭還在反覆的開了關、關了再開,卻沒有抬頭看和他說話的人一眼。
“念兒,父王和你說,晚上天涼了,夜風也大,吹了會生病的,要吃苦藥了。”那修長的身子乾脆從座椅上下來,蹲在那小小的身形前面,一雙手都搭著那瘦小的肩膀上,想讓他抬頭看自己一眼。
然而……
等了良久,除了那黃金小鎖頭的開啟聲之外,再沒有一點點的回答。
“主子?”馬車外,夜的聲音傳來,只要小世子晚上不肯睡覺,主子就要帶著小世子在街上這樣轉著,直到馬車的搖晃讓小世子睡著為止。可誰又知道,寂寞、孤單的夜晚,誰又能找到讓主子可以安睡的辦法呢。
“繼續趕吧,等念兒睡了再回去。”鍾離域一聲輕嘆,乾脆席地坐了下來,抱著雙膝抬頭看著面前的念兒。
因為念兒總是低著頭的,所以如果不是這樣的方式,鍾離域幾乎難以看到他的臉,可每次看到念兒,又不僅會有點點的失望。因為念兒太像自己了,像的就好像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
可念兒為什麼不像她呢?在鍾離域心裡,他多希望念兒能像海願,那自己在這三年的歲月裡,看著念兒一點點長大,是不是就好像看著海願在身邊一樣了?
“念兒,你看看父王好不好?”鍾離域伸出修長的指,輕輕觸了觸念兒小巧的下巴,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啊。因為鍾離域在唸兒的曾經的一個眼神裡,發現了他有和海願及其相似的眼光,但也只是凝眸一瞬,那一點相似的閃光便消失了,念兒也極少會看誰一眼,包括他這個父王。
“海願……”鍾離域仍舊把手收回來,抱著膝蓋,認真的盯著念兒擺弄著手裡的小金鎖,卻叫出了這個一直珍藏在心裡的名字。
海願,你知道嗎,念兒很乖,只是他不說話,大夫說喉嚨沒有問題,聽力也正常,唯一有的可能是心結,可那麼小的孩子,會有什麼心結呢?
海願,念兒的身體也不太好,吹了冷風就會生病,會發燒好多天,都是我夜夜哄著、抱著一天天、一年年的熬過來的。
海願,念兒很像我,很漂亮的一張臉蛋,這個不好!但他的眼神像你,那麼的溫柔,但他卻總不肯用他的眼神看誰一眼,好像整個世界都沒有一分一毫可以在他的眼中。
小小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念兒那長長卷翹的睫毛輕輕一顫,從那羽睫後面飄出一縷溫柔的目光,看著面前坐在地上的男子,只是一眼,隨即就埋下頭,繼續開著他手裡的鎖。
忽然間,念兒手裡小金鎖的鑰匙掉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