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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賠禮,再沒別的表示,畢竟她沒受傷。宰相府的門房三品官,何況是攝政王,人家能派大管家出面接見舅父,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俞文飈又嘆道:“京城之中王侯公爵多如牛毛,遇上了,也只能認倒黴。”
這是在勸我息事寧人吧?
俞筱晚的眸光閃了閃,昨日的那一幕,十分驚險,不過在當年,她也僅是嚇了一大跳,沒幾日便淡忘了。只是這車伕醉得太是時候了,到底是衝著自己來的,還是真的是巧合?
只不過,他是攝政王府上的……先帝去年駕崩,傳位於年僅八歲的嫡皇子,並封皇弟為攝政王,總攬軍政大權。象攝政王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應當是不會與自己一個小孤女為難才對。
俞筱晚輕敲桌面,凝神思索了片刻後,忽地道:“文伯,不如你教我武功吧。”
看文伯昨日救下她的那一掌,就知是個高手。俞爵爺是個軍人,俞筱晚雖然沒習武,但耳濡目染,總歸是識貨之人。她也是因昨日的事臨時起意,有一技傍身,大大便利,如若當初自己會些武功,趙媽媽又何至於慘死呢?更何況,她還想弄明白,舅父到底拿走了她的什麼東西!
只不過,俞筱晚的這個建議,卻遭到了俞文飈和趙媽媽的聯合反對,“您是大家閨秀,怎能學這樣個東西?”
俞筱晚卻堅定地道:“我無父無母,也沒兄弟姐妹,若是連一點防身之技都沒有,如何自保?”
兩位忠僕聽得一愣,這話的確是有道理,只是小姐小小年紀,自幼養在深閨,老夫人、舅老爺、舅夫人又這般疼愛她,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打算?
俞文飈立即追問趙媽媽,“可是舅夫人給小姐吃了掛落?”
“不是,我就是想習武而已。”俞筱晚緩緩地道。垂下長長的眼睫,掩飾住眸中的傷痛和恨意,她的仇恨不能告訴兩位忠心的僕人,但是她會堅持自己的決定。
只是商量到最後,仍是沒有辦法,若是在俞家還好辦,可在曹家,俞文飈是外男,不能隨意出入內宅,如何教導她武功?
她只得叮囑文伯,“先多去尋些孤兒,年幼些的,男女都要,你親自教導他們武功,以後給田莊店鋪當護院也好。”
其實她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多些能保護自己的人手,此番入曹府,是為了復仇而來,舅母和睿表哥自不在話下,可若是連舅父也……那麼她也不會手軟。但舅父是朝廷命官,即使處置得十分隱密,也難保不會被人察覺,所以她得先給自己留條後路。
這事兒一直放在俞筱晚的心裡,幾乎令她睡不安穩,等著文伯回信,不過挑選資質上佳的孤兒,哪裡是容易的事情?俞文飈一走就是三天沒了音訊。後來著人去打聽,原來是在大門處就給曹夫人派去的人擋下了,說是外男不便入宅,要他等逢年過節時再來。
這天用過早飯,俞筱晚去延年堂給外祖母請安,隨便提出請求,想幫俞管家討張帖子,方便隨時進府商議經營上的事情。
此時也正是曹夫人給婆婆請安的時辰,聽了這話,心中一動,卻不多說什麼,只溫和地道:“給張帖子不是難事,就怕他也不願時時進府呢。”
雖然沒有明說,卻也點明瞭俞管家很有可能欺負幼主,老夫人疼愛外孫女,自然會擔心維護。
曹老夫人思量了一歇,方道:“是你家的總管事,來議議事沒什麼不可,只是你會嗎?要不要你舅母在一旁幫襯一下?莫要給人騙了。”
俞筱晚忙道:“俞管家是俞府的老人,父母親都說可以信賴。”說著又看向曹夫人,怯怯地笑道:“府中上上下下幾百口丫頭僕婦,都等著舅母的吩咐才能行事,舅母每日裡忙得抽不出空兒來,晚兒如何再敢打攪?況且這是晚兒的產業,日後總要學著經營的,不如早些學了,方不怕被惡奴欺了去。”
曹夫人最愛在丈夫和婆婆面前說自己如何如何忙碌,彷彿她為了這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今被俞筱晚拿她的話堵了她的嘴,真真是有苦說不出,只能盼著婆婆幫她出頭。
可曹老夫人聽了這話,卻覺得十分合理,欣慰地道:“你這般堅強,真不愧是你孃的女兒。那就好生學吧,若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你敏表哥,他幫著管了些府中的產業,經營得不錯,是個裡手。”
俞筱晚正愁沒好藉口與敏表哥交流,當下忙笑著應承,“多謝外祖母、舅母愛惜,晚兒一定會向敏表哥好生學習的。”
俞筱晚的餘光一直在不著痕跡打量曹夫人,發現外祖母誇敏表哥能幹之時,她的笑容僵了一僵,才又放鬆下來。看